“你唔!”把她嚇得差點驚叫出聲。
“小同學,你該起床上課了喲!”張海樓撤回手,趴在她耳邊宛如魔鬼低語。
“現在才,五點半……”她拿起手機看,“我上高中都沒這麼早起呢……”
她揉揉惺忪的眼,彷彿很不情願,心想連盜墓賊都這麼努力嗎?皺著眉又翻了個身,腳卷著被子還想賴一賴。
“多睡一分鐘,多加五百米,我給你計時咯。”他直起身抄手,居高臨下看她。
她頓時沒了睡意,被嚇得滿眼清醒。
“……且慢,我剛剛沒睡醒。”
……
晨霧未散的淺水灣道上,張海樓嚼著棒棒糖騎著腳踏車,車筐裡塞著保溫杯:
“不要走,跑起來,小廢物!”
她咬牙切齒地拖著沉重的步子,泛紅的鼻尖上滴著搖搖欲墜的汗珠。
“呼……呼……不跑了!跑不動……”
盛葳癱坐在路邊,透氣的運動服後背洇出大片汗漬,已經累到快趴下,還沒等喘兩口,張海洋悄然從身後拎起她衣領:
“還有一半,不要趴著,休息五分鐘,之後蛙跳三十組,每組三十個。”
他嗓音混著海風,聽不出半點情緒起伏。
“啊……我會死的吧,不行啊……”
她彎腰撐著膝蓋,汗水順著劉海砸在碎石路上,喪著小臉小聲哀嚎,垮坐在地上,抱住鐵面無私的某人的腿,輕戳膝窩:
“能不能少點,我真的會死的……”
神色冷淡的青年明明耳尖漫上了一抹緋紅,卻依然無動於衷,連眼皮都沒抬地遞過手邊的水壺,面不改色道:
“還剩一分鐘,你可以站起來了。”
蛙跳到一半,盛葳的喘息聲已經像破風箱,身體儼然已經像沒了知覺。
張海樓倚在腳踏車座上搖頭,停下荒腔走板的歌聲:
“停,真是個嬌氣包,這才是熱身而已,聽上去要斷氣兒了一樣。”
他摘下金絲眼鏡掛在衣領,倒映著她捂胸口的身影,保溫杯塞進顫抖的手心,陳皮普洱裡悄悄兌了張海俠配的潤肺膏。
“起來,看你這樣,今天就只能練到這兒了。”沒辦法,呼吸限制了她的極限。
“已經走不動了……”她虛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