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記住,不要亂蹦躂,也不要接陌生人遞過的任何東西,一切有我。”
他當然知道她已經對他們有著無意識依賴了,不過語言的力量終歸是有形的。
到地,臨下車時,他自然地曲起手臂,她看向他幾秒,心神意會地挽了上去 。
張海客在余光中注意到她悄悄深吸一口氣,悄悄抓緊他西裝袖口像作攀附,芙蓉如水的側臉在燈光下讓他不經意晃神。
彼時的她就像一株小草,脆弱,單薄,彷彿隨時枯萎,卻又潛藏著無限生命力。
而他們抱有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讓她開花。
會廳的水晶吊燈晃得人睜不開眼,她敏銳地察覺到當他們踏進大廳的那一刻,空氣都靜了靜,無數的目光猶如無形烈火。
她猜測大概是因為自己旁邊這位的原因,實則不然。
從剛剛下車的那一刻,她就發現了張海客氣場的微妙變化,換上了一副毫無破綻的商業假笑,他甚至能找出個眼鏡戴上。
變臉速度之快讓她下意識感到心驚。
冷氣也吹得人起雞皮疙瘩,盛葳剛要搓搓胳膊,帶著體溫和龍涎香的外套兜頭罩下,他揮揮手支開給她遞酒的侍應生。
“大伯,你剛剛對人笑得好假,早說了你適合演藝圈了。”
她直言不諱道,表情十分認真。
“閉嘴,小屁孩懂個屁。”
他額角青筋微突,假笑維持不住,搭在她腰間的手暗掐一把,她委屈不吭聲。
演藝圈,難不成要他去出賣色相?
沒上過班的她當然不懂職場打工人的痛苦了,倒不是必須得賠笑臉,只是他習慣做任何事嚴謹到滴水不漏,假面即完美。
沒辦法,家裡族裡一個兩個都要他養,這海外張家領頭人的位置不好坐啊。
調侃歸調侃,張海客沒忘記今晚帶她來的目的,當然不是讓她來玩來了。
“你可以多看看這裡的人,但注意視線不要停留太久。”他端過一杯威士忌。
否則就會有一些沒腦子的蠢貨湊上前來搭話,他眼神暗了暗,不動聲色替她擋了所有視線,越是上流的地方,實則下流。
心中突然有些後悔讓她穿得這麼惹眼了。
本意只想著小姑娘應該都喜歡好看,他也只想把她打扮漂亮點而已。
聽著臺上拍賣師的叫場,盛葳正在瞟看一旁黑西裝的男人,突然手心被旁邊人握著用指尖敲了兩下,她收回神。
“看出什麼來了?”
張海客目不斜視,腦袋卻偏到她頸側,聲音極輕。
“姿勢挺拔,站姿前傾,應該是經過訓練,大概……當過兵?”她猜測道。
“九點鐘方向,灰領帶。”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