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看到船老大爬到頂棚上看海面,他也對那怪物聽過一點點,海猴子的報復性極強,不知道會不會跟著他們的船來。
不過說到這個,他走向迎風的主甲板,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她正垂著頭拿著刀在雕手中的貝殼,他不止一次撞見了。
“聽你的口音,你是江浙人嗎?”
無邪也學著她的樣子站在身側的欄杆。
“我是蘇州人。”
她抬頭眨眨眼,海風吹亂了幾縷劉海。
“哦,那我們還挺近,我是杭州的。”
無邪盯著她動作的手,拿著把美工刀,手法嫻熟,一隻鳥就在半掌大的貝殼上栩栩如生地出現,猜她應該是學過畫畫的。
“你有事嗎?”
盛葳猛然抬起頭問,兩個腦袋差點撞到,無邪這才發現自己看得入迷,已經都快貼上人家了,於是連忙撤了撤。
她隨風飛揚的短髮有意無意掃過他的鼻間,那似有若無的酥麻癢意和淡淡的烏木香蔓延到心窩,讓他覺得奇癢難耐。
心中不由得暗罵自己怎麼老是丟人。
“我只是覺得挺好看,貝雕是門精細的活兒,你是學過畫畫嗎?”他順勢問。
她點點頭,餘光瞥到某個拎著漁獲路過的身影,手掌在眼前搭棚看向遠處:
“船要靠海岸了。”
說罷她就起身,往回走去,卻將貝殼留下了,無邪叫住她,好心提醒:
“哎,這個你不要了嗎?”
“送給你了。”
清清淡淡的聲線裹著木香飄入他耳際。
無邪只覺得心中怦怦亂跳,拿起貝殼看了看,卻突然看見了什麼瞳孔驟縮。
貝殼邊際留著兩個不明顯的小字:
是他的名字,
還是他熟悉的瘦金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