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塵的呼吸驟然停滯,脖頸暴起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看見她肩膀和手指都開始不自然地抽搐,這是她情緒過載的徵兆。
“我早告訴過張海客……”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像在唸某種詛咒的呢喃咒語,
“現在也告訴你……我一定會報答你,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的養育之恩……”
喉間的哽咽被她生生嚥下去,眼淚砸在他青筋虯結的手背,“我不管你到底是張慕塵還是盛懷良……等我結束這一切……”
“微微!”
張慕塵抬手拽住她的衣袖,力道大得讓她手臂發麻,他眼底翻湧的黑化深沉幾乎要化為實質,“我求你不要說這種話——”
“等結束這該死的一切!哪怕搭上我這爛命,我也一定會結束這該死的一切!”
她尖聲打斷他的話,歇斯底里嘶吼道,
“然後就跟你們張家人徹底兩清!”
空氣瞬間凝固,此刻連門外都噤聲了。
他的瞳孔瞬間收縮成危險的針尖狀,驀地鉗住她手腕拉近,這個動作帶著某種近乎兇殘的溫柔,像是要把她勒死在懷抱裡。
鼻尖相撞的瞬間,他滾燙的吐息裹著血腥味噴在她慘白的唇上:“你再說一遍?”
“兩清。”她失神地重複,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嗚咽,“就像…就像你教我的……”
“休想。”
張慕塵突然掐著她腰按向自己胯骨,力道大得指節發白:“兩清?你清得了嗎!”
他喉頭滾出沙啞的顫音,飛快地吐出話來,這個十幾年來始終與她隔著安全距離的男人,此刻卻用侵略性地用體溫燙著她:
“是誰在打雷天給你捂耳朵哄睡?是誰在你初潮給你洗褲子?是誰冬天給你捂腳?是誰給你煮奶茶,是誰送你去上學……”
“別說了!假的!都是假的!”盛葳尖叫著抓撓他脖頸,指甲帶出細小的血珠。
男人暴戾地扣住她亂揮的雙手反剪到腰後,胸膛壓得她肋骨生疼:“假的……”
他忽然放軟聲線,顫抖的嘴唇呼著熱氣幾乎是貼著她的嘴角,“那你哭什麼?”
盛葳洩氣般癱軟在他懷裡,應激性失語讓她此刻抽搐著,張慕塵暴起的青筋在額角跳動,掌心卻溫柔地托住她後腦按進肩頸。
這個曾手把手教她學會控制呼吸的男人,此刻自己的喘息卻紊亂得不成節奏。
他眼神深黑到可怕,終於不受控地咬上她耳廓,帶著懲罰意味,聲帶震顫的頻率透著危險,後槽牙咬合起凸起的骨線像刃:
“你要跟我兩清,這輩子都休想。”
“除非我死,骨頭化成灰也要撒進你喝的水裡把我嚥了,此生都不能跟我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