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葳也撈起望遠鏡,鏡頭裡的女人正在除錯衛星裝置,帳篷在雪地裡格外扎眼。
除了他們的矚目人數,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些五六式步槍還有衛星電話,裝置精良。
“四阿公,這票人帶的可都是硬傢伙。”華和尚搓著手哈白氣,聲音虛得跟雪片似的,“這怎麼辦?”
“慌什麼?說明我們來對了,繼續走。”陳皮阿四神色輕蔑,冷冷地丟下一句,枯瘦的手指突然指向盛葳。
“學著點人家姑娘的定力,一個小丫頭片子都不怕,你們幾個慫個球?”
盛葳垂下睫毛,假裝整理馬鞍上的繩索。這一路上,老頭暗中審視的目光總讓她覺得發慌,彷彿她是某種被剖開的標本。
“那老爺子你說要是遇上了怎麼辦?要我說就該搞幾把噴子!”胖子拍著空蕩蕩的褲兜,“別人家拿槍頂著咱腦門,難不成老子掏出包護舒寶彈死他們?”
陳皮阿四神情淡定:“做這行的,從來都不靠人多,你若真要,搶幾桿就是了。”
他陰惻惻地瞥了眼盛葳,“再說了,有這丫頭在,可比十挺機槍管用。”
盛葳一驚,他這是什麼意思?知道自己背炸藥和雷管了?但那是黑瞎子給她準備的,可她根本不敢隨便炸,因為這裡是雪山,一點爆炸就很可能引起雪崩的。
無邪剛要追問,順子突然指著半山腰:“我看到了,在那!”
一間破木屋歪斜在雪坡上,上面還寫著標語,潘子踹開板房門的瞬間,陳年黴味混著狼糞味撲面而來,晚上他們輪流守夜。
盛葳抱刀蜷進陰影,聽見無邪在睡夢中翻身呢喃她的名字,而她細細翻著相機。
螢幕上是張啟靈難得沒躲鏡頭的側臉,背後千山暮雪,眉間凝著化不開的寒霜。
其實自從來到長白山之後,她總覺得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好像心裡有個聲音,像她以前偶爾做的噩夢裡的聲音。
她總覺得那道聲音在無聲召喚她,意識裡想讓她去一個地方,可是去哪呢?
她想起湖邊阿寧那群人馬,她從吳三省給的資料裡得知除了張家九門,還有汪家人這幾路之外,還有一股奇怪的勢力。
但吳三省的資料也是藏一半露一半,現在看來,應該指的是阿寧這些人,難道也是為了長白山裡的長生秘密去的?
阿寧的隊伍裡有不下三十多個人手,倒是給了某些見不得光的人混進去的好機會。
看來長白這一趟要熱鬧了,盛葳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