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澤笙就是個瘋子。
池懷硯的懷抱溫暖而有力,夏清僵了一瞬,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氣息,他死死咬住下唇,手指攥緊了浴袍的衣角,生怕自己一鬆懈就會崩潰地哭出聲來。
“頭發還滴著水,會感冒的。”池懷硯輕輕撫了撫他濕漉漉的發梢,聲音溫柔得像是怕驚擾了什麼,“我幫你吹幹,好不好?”
夏清不敢抬頭,只是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他將衣領捏的更加緊,生怕露出一點痕跡。
池懷硯牽著他的手走到梳妝臺前,讓他坐下,然後從抽屜裡取出吹風機。
插上電源的輕微聲響在安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夏清的脊背不自覺地繃直了。
溫熱的風從發間穿過,池懷硯的手指輕柔地撥弄著他的頭發,夏清從鏡子裡偷偷看他,發現池懷硯的眉頭微微蹙著。
他應該問的。
夏清恍惚地想。
問他為什麼突然洗澡,問他為什麼哭,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敢說嗎?
……
可池懷硯什麼都沒問,只是安靜地幫他吹幹頭發,彷彿這就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
吹風機的嗡嗡聲停了,房間裡再度陷入寂靜。夏清的心髒跳得厲害,指尖不自覺地掐進掌心。
該說什麼?
房間內安靜的一時只有時鐘的指標在動。
“阿…阿硯,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夏清故作鎮定的抬頭看他,放在腿上的手卻緊張的摳著衣角。
“手機呢?給你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我很擔心你,所以就回來了。”池懷硯拉起他微涼的手放在自己掌心。
手機?
“!”夏清看了看四周疑惑了一瞬,立馬想到估計是掉在了池澤笙的住處,他慌亂的解釋,“我,我剛才在外面摔了一跤,所以跑回來洗澡了,手機,手機應該就是那時候弄掉了吧。”
池懷硯輕輕“嗯”了一聲,指腹在他手背上安撫性地摩挲了兩下:”摔得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夏清連忙搖頭:“不、不用,就是蹭了一下……”
池懷硯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他緊緊攥著的衣領上。夏清察覺到他的視線,手指下意識又收緊了幾分,指節都泛了白。
“清清,”池懷硯忽然開口,聲音依舊溫和,“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