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潺潺,透著嶙峋的波光。
河岸一旁,沈知意垂手,在河中感受水流。
而墨瑾就坐在他眼前,把上衣脫了,透出底下,身軀上的無數道斑駁傷痕。
緊接著嘩啦一聲,沈知意就將手連同手中的草藥一同從河水中取出。
晶瑩的水珠落回小溪,帶著一閃而逝的荷珠效應,沈知意用他那帶水的指尖,輕輕觸碰到墨瑾的背部說:“少爺,很疼吧。”
墨瑾搖頭,原本想說些什麼,直到沈知意的手,不經意劃過那道紋身。
墨瑾僵了一下,腦中一段不太清晰的畫面回溯。
那是一個山洞,他將師尊鎖在榻上,只是,沈知意動手在他背後刻上那道紋身時,是他們師徒兩個,關系最差的時期。
什麼都沒有,只餘下,世人眼中最不堪的關系,以至於墨瑾至今,其實他並不知道那日,沈知意手下所刻畫的東西。
是什麼呢?
畜牲,孽障,下流,惡鬼……
沈知意,這個名字,再讓本人瞧一次,他本人也心道:沒錯,我愛他。
墨瑾縮了回去,轉身,這下突然拿外衣披在身上,擋住名字的同時,也嚇到身後正準備拿東西給他上藥的沈知意,他道:“少爺?”
墨瑾有些倉惶,但當他轉頭發覺沈知意麵上並無異色後,墨瑾就半松一口氣,然後忐忑試探說:“我身後那麼多傷,是不是很不好看?”
沈知意道:“怎麼會?”
即使那麼多劃傷,他也伸手,十分嚴肅的掰過墨瑾的肩道:“我覺得,很好看!”
話落,沈知意俯身。
墨瑾安心了,想著東西,或許被疤痕覆蓋,那,失了憶的師尊就不用二次瞧見徒弟那點狼狽樣。
可隨即,心底又一片空落落。
只能掰著手指,體會弄丟東西的落寞。
然後,背面突然一陣暖風,只打的墨瑾一個激靈,他措不及防,偏頭,用餘光就瞧見先前,半跪在地面的沈知意鼓起腮幫,沖他吹氣。
見人看過來,沈知意道:“沒事,我把藥搗好了,你伏下一點。”
接著,沈知意從背簍中掏出白布。
背簍小怪很不配合,但沈知意不經意拍了它一下表示:有話私下說。
臨音沉默了,有一點點生氣,自己在沈知意心中為什麼比不上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