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匕首稍稍上移,她便能徹底結束這個威脅。
然而,就在她提起匕首的瞬間,手腕微微一僵,不過片刻猶豫,她深吸一口氣,還是將手中的匕首下移了幾寸,瞄準男人的大腿,用盡全力猛地刺下!
鋒利的刀刃破開布料和皮肉,鮮血立刻湧了出來,染紅了地面。
男人痛得一聲怒吼,整張臉因劇痛而扭曲,“混蛋!我要殺了你!”他瘋狂掙紮著想起身,可腿上的傷口讓他再也站不起來。
蘇秧後退了一步,滴落的血珠隨著她的動作一顆顆墜落在地,鮮紅的液體染透了灰塵,發出細微的“滴答”聲,血腥氣讓她感到頭皮發麻。
想到還有一個光頭男,她猛地回頭,目光掃向倉庫門口。見另一個光頭男人還在與年輕男人搏鬥,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年輕男人似乎注意到她脫困,頓時從地上爬起來,狼狽地掙紮著,卻依舊毫無反擊之力。
他蜷縮在地,臉上滿是淚水與恐懼,發出帶著哭腔的哀嚎:“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聲音尖銳得讓蘇秧渾身一震,像是一根鋒利的刺狠狠紮入她的耳膜,但她的心中再無半點同情。
她嘴角微微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低下頭,一把抓起地上的塑膠袋,匆忙把匕首塞進袋子裡,轉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再次被壓在地上的年輕男人。
沖出倉庫的瞬間,一個不穩,蘇秧險些摔倒,她強行穩住了腳步,腦袋裡只剩下逃跑、遠離一切的本能,聽著身後男人呻吟不止的哀嚎和倉庫深處模糊的吵鬧聲,只覺得喉嚨發幹,呼吸灼熱,彷彿終於掙脫了一場噩夢。
等她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倉庫,背上的冷汗已浸透了衣衫,衣料緊貼著面板,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
倉庫外的空氣潮濕且冰冷,濕氣滲透進她的面板,像刀鋒一樣刺入骨髓。
外面已經不再是白晝的寧靜,天色愈發昏暗,黑夜的陰影籠罩了四周,時不時便會傳來幾聲喪屍的嘶吼,整個空氣中都帶著一種詭異的壓迫感。
她沒有目的地奔跑,直到精疲力盡,跌坐在一處破敗的牆角。
她背靠著冰冷的磚牆,雙手死死抱住膝蓋,劇烈地喘著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她的腦袋此刻昏昏沉沉,只覺得方才的一幕幕,依然在她的腦海裡反複浮現。
唯一遺憾的是,她並沒有看清是誰救了自己。
她當時呼吸急促,又跑的匆忙,根本顧不得仔細去看是誰救了她,只模模糊糊瞥到一道灰色的影子從二樓的窗戶一閃而過,像風一樣迅疾又輕盈。
算了,不管了,就算知道了又怎樣,她現在可謂是一窮二白,除了和對方道聲謝,其餘的什麼也幹不了。
就在她閉上眼睛,準備稍微休息一會兒時,背後突然迸發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強烈到幾乎能穿透她的眼球,刺得她睜不開眼。
“什麼——!”她條件反射般地猛地睜開眼,劇烈的光亮瞬間吞噬了她的視野,四周的黑暗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眼前模糊成一片炫目的白色,彷彿天地間只剩下這一束光。
她驚慌地伸手遮擋視線,卻感到手掌根本無法阻隔那刺骨的亮光——它像是直接滲透進了她的面板,穿透了她的骨骼,在她的腦海裡點燃了一場無形的烈火。
她驚愕地轉身,卻發現那光源並非來自某處,而是直接從她身後擴散出來!像是一股無形的能量潮汐,在空氣中綻放出刺目的波紋。
它彷彿有自己的生命,不斷向外擴散、延伸,最終凝聚成一個巨大的光圈,將她嚴嚴實實地包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