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準確來說不是複活,只是根據它的記憶在平行時空中抽取了一個極度相似的年輕個體。”他拍拍手,肇事狗便主動游到他身邊,垂頭喪氣地在地上蹲好。
“如你們所見,”他拍拍狗頭,“嚴格意義上說它並不是從前那隻。”
“哪怕外貌、性格以及經歷都完全一致——”他捏住狗的兩條前腿,把它提到沙發上,團吧團吧,變成一隻貓的大小。
被迫變成貓的小家夥仍舊汪汪地叫著,秦光霽輕嘆一聲,松開手,它便又成了原本的模樣,來回橫甩它那條粗硬的尾巴,把茶幾腿撞得咣咣響。
“終究還是不同的。”
秦光霽的臉上流露與外貌完全不符的惆悵,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想起他也早不是三十年前那個孤身對抗神明的年輕人了。
不論是何身份,時光總是平等地對待我們。現實世界裡的我和關山經歷了許多次遺憾與別離,身處於遊戲空間裡的他,同樣有屬於自己的不可求。
“不過!”他一掃失落,語氣登時恢複了玩世不恭,“養狗也沒什麼不好的嘛!”
“你看!”他捉起狗尾巴,“還附贈防爆棍。”
我:“……”替他擔心實在是太多餘了。
關山一直默默地喝茶,突然開口問:“你剛才說,它是根據記憶被你抓取出來的?”
秦光霽的眼神閃爍一下:“是,怎麼了?”
“那就意味著它脫離了自己原本的世界,”關山的神色有些嚴肅,“世界的因果被更改了。”
秦光霽更緊張了:“姐……”
看他這幅模樣,關山晃了一下,忙補充道:“我不是想責備你,我只是怕你會因為這件事被那些——”
她指指頭頂,暗示那些世界之外虎視眈眈的存在。三十年前,若非有他,恐怕我們的世界早已被入侵。
秦光霽鬆了口氣,擺手道:“我知道分寸,姐你就放心吧。”
關山略略點頭,繼續喝茶。
不知為何,我感覺這倆人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可是,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的嗎?
我一時想不出來,遂拉倒。
反正他們不會害我。
…
晚上臨睡前,關山熄掉床頭燈,湊到我這邊。
“星河,”她靠著我的肩,“你對秦光霽說的那件事怎麼看?”
我回憶一下,不太好意思道:“其實吧,我沒怎麼明白他那個抓取的原理。”
“打個比方來說,這就像是一個宇宙層面的搜尋引擎。”關山解釋道,“以一個個體的記憶為關鍵詞輸入,就能得到所有包含這些關鍵詞的結果,也就是一個個平行世界。”
“而抓取的過程,就是將搜尋到的平行個體進行複制,使其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裡。”
“好酷!”我眼睛放光,“居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啊!”
“可是這種做法的問題在於——”關山話鋒一轉,“我們無法判斷究竟哪個結果才是我們真正想要的。”
“宇宙中有太多個平行世界,就像現實的網路裡也有浩瀚的資訊一樣。輸入幾個關鍵詞後,我們仍能得到海量的結果,僅憑幾段記憶,我們很難找到那個真正的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