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交警在,校門口很快就恢複了通行。
車輛離開之後,褚屹就看見了不久前才見過的沈凜。
想到剛才這小子現場開溜把他扔在原地,褚屹唇角露出一抹譏笑。
這小子長進不少,自己說的話他居然也不聽了。
不過無所謂,就他那個成績,以後也對他也造不成什麼威脅。
父母總不會把一個快成年的廢物過繼過來取代他。
他把目光投在被沈凜抱在懷裡的小男孩兒身上,在對方被沈凜逗笑的時候臉上閃過陰霾,眼底已然帶上了恨意。
這張臉讓他瞬間回到四年前自己輸光了的所有,不得不把私人用車抵押在賭場才得以抽身離開的那個夜晚。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回家時聽見父母在客廳裡說的那些話。
他們居然要把褚瑩肚子裡的孩子過繼給褚英,讓一個沒出生的胎兒名正言順地成為從褚家的繼承人。
憑什麼!
那他呢,他就要像喪家之犬一樣被親生父母舍棄了嗎?
頭頂的燈光將褚屹扭曲的臉映出一片青白,父母的話令他渾身顫抖。
腦海中回放著在賭桌上的場景,數字、牌面在眼前飛速旋轉,模糊不清。
褚屹聽見了自己的慌亂心跳聲,他站在懸崖邊上,下面是萬丈深淵,卻沒有人能拉他一把。
就在他幾乎要被絕望吞噬的時候,心底冒出一種詭異的沖動。
既然他們把希望寄託在那個沒出生的胎兒身上,那他就弄死他,讓他見不到太陽就好了。
褚屹覺得自己還挺善良的,畢竟他沒有想要讓姐姐一屍兩命,而是決定等那孩子生下來時將他偷走。
那天晚上甚至連老天爺也在幫他,所有人都去看褚瑩了,那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小畜生被護士抱去了保溫箱。
一切都太順利了,甚至在他扔完孩子回來之後,所有人都還沒發現那個小畜生已經不見了。
他坐在急救室門口,跟自己的兩個侄子坐在一起,看沈民宴像個小醜一樣被所有人指責,還被褚英扇了兩巴掌。
褚屹真的好想大笑一場,狠狠嘲諷沈民宴。
父母不是經常說他還不如沈民宴一個孤兒嗎,現在呢,沈民宴還不是得像條狗一樣狼狽不堪地坐在地上,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
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