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是瞎子,就徐鹿鳴那張,純澈真摯、未經世事的臉,一瞧就比姜辛夷小。
她笑姜大年兩口子:“你們也真是的,縣城裡的人不都興甚麼女大三抱金磚的說法麼,這待年婿比木蘭小,也不是甚麼見不得人的事,這有甚不好意思講的。”
金娘子滔滔不絕地說著,壓根沒留意姜大年和趙二孃臉上越來越僵的笑容。
自家人知自家事。
姜辛夷有未婚夫一事,是他們一家編撰來搪塞村裡人的,怎麼可能真有人上門。
這比木蘭小的待年婿從何而來?!
“……”
姜家房子雖處在村子的最裡端,但選的位置極好,在一片鬱郁蔥蔥的竹林後面。
穿過竹林,踏上門前的青石板路,便能看見一座隱在各類花草樹木間,青瓦木牆的農家小院。
有種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的感覺。
房子呈同字行,兩側的廂房,一側門窗緊閉,不知作甚麼用,一側則門窗大開,幾間屋並一間屋,裡面放著藥櫃,藥罐子,以及一些還沒有處理的草藥。
院裡鋪著石板的空地上,放著幾個曬架,架子裡曬著處理好的藥材。
徐鹿鳴將姜家打量一遍,不禁感慨,還是南方好,不像西北黃沙滿天,整個縣城都找不出一座如姜家這般幹淨、雅緻的屋子。
“你去東屋的書房裡把衣裳脫了等我。”姜辛夷對徐鹿鳴指了指門窗大開的一側屋子,“我去拿工具。”
“好。”徐鹿鳴忍著肩頭上的劇痛向書房走去,心裡慶幸下山的時候,他將那件從空間裡拿出來的衣裳套在了身上。
不然都沒法跟村裡人解釋,他為何滿身是血。
“大哥回來了!”
這時,門窗緊閉的西邊廂房開了一扇窗戶,一個臉蛋圓圓的,梳著雙丫髻,著杏色衣裳的姑娘,探出個腦袋,對著姜辛夷笑了一下。
“嗯,幫我打盆水送到書房。”姜辛夷對她點了點頭。
小姑娘哦了一聲,開了門,從門縫裡鑽出來,去廚房打了一盆水,又晃又很穩地端到書房。
瞧見書房裡的徐鹿鳴也沒多言,放下水盆,又走了出去。
書房裡陳設簡單,一架子醫書,一張對窗的書桌,一把椅子,一張床。
徐鹿鳴拉過椅子開始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