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就有那愛幹淨又愛聽八卦的等不及,要跟人置換輪休,起轟說要去徐鹿鳴家。
徐鹿鳴被姜辛夷點撥了半年,現如今已經不是大半年前那個甚都不懂的毛頭小子,知曉他在軍營這般高調行事,若是不把上峰打點好,會惹他們不快的。
因此在大家起轟的時候,他笑著說:“行,我去給隊官打個招呼就來招待兄弟們。”
說罷,他便提溜著提前準備好的八罐酒,八罐蜂蜜,八包糕點,八包茶葉等物去了隊官的營帳。
隊官姚宏勝早就在營賬裡聽到了外頭的起轟聲,正冷著臉想出來教訓教訓這些眼裡沒有半分紀律的軍卒,一抬頭瞧見兩隻手都提著禮向他營賬走來的徐鹿鳴,眼皮子跳了跳。
軍營裡的軍卒都是些苦哈哈的軍戶,他們這兒又是後軍,不用上戰場,送禮走後門的人極少。
平日裡他想撈些油水都撈不著。
乍然見到徐鹿鳴提著如此多東西,說不歡喜那是假的,但他又不知徐鹿鳴這些禮是不是要送給他的,因此只能繼續板著臉。
直到徐鹿鳴真踏進了他的營賬。
“姚隊官。”徐鹿鳴一進營賬就把禮品放在姚宏勝桌上,臉上揚起笑地說,“屬下自軍營以來受你庇佑頗多,如今屬下家中開了一澡堂,特意來請姚隊官賞個臉,捧捧場。”
“嗯。”姚宏勝瞥了眼徐鹿鳴送的禮,冷冷地點了點頭,“本官知道了,還有甚事嗎?”
徐鹿鳴面露猶豫,一副不知該說不改說的模樣。
姚宏勝不耐煩道:“有事說事。”
“確有一事。”徐鹿鳴這才為難地將章瑞的事說了說,“姚隊官你也知,他哥畢竟是救我才……我若這點忙都不幫的話,難免被人指責無情。”
說完他見姚宏勝沒有反應,話也說得很漂亮:“當然這是屬下自己的事,絕對沒有要麻煩姚隊官的意思,姚隊官就當屬下在發牢騷。”
說完,他拍了拍包著茶葉紙包:“姚隊官,這茶葉是今年剛下來的好茶,很難尋的,你可一定要記得及時喝。”
姚宏勝臉色這才好看不少:“行了,回去開你的澡堂吧,等馬將軍他們回來,我再差人來尋你回營。”
“這怎好意思,那就麻煩姚隊官了。”徐鹿鳴說了兩句客套話,眉開眼笑地叫上輪休的軍卒們,離開了軍營。
他一走,姚宏勝立馬將徐鹿鳴剛才拍過的茶葉包開啟,見茶葉裡面躺著錠銀光閃閃的十兩銀錠。
心頭那叫一個舒服。把徐鹿鳴誇了又誇,沒想到這個小徐年紀小,辦事卻牢靠得很。
“……”
徐鹿鳴家的澡堂子確實辦得好,一整排的窯洞都是澡堂,中間還用泥巴通了煙道,燒水房裡一燒炭,整個窯裡都暖暖和和的,泡在池子裡水也不會冷。
熱熱乎乎地洗完澡,回軍營訓練都感覺有勁多了。因此那些洗了澡的人也樂得回去幫徐鹿鳴大吹特吹,吹得原本一些不願意洗澡的人,都因為瞧熱鬧而去徐鹿鳴家順便洗個澡。
沒過兩天,姚宏勝也去徐鹿鳴家舒舒服服洗了一回澡,第二日,章瑞就從前軍調到了後軍,還跟徐鹿鳴在一個隊。
章家人對徐鹿鳴感激不已,特意備了厚禮上門來感謝,這叫徐鹿鳴怎好意思收,讓他們把這禮給姚宏勝送去。以後就在他手底下做事了,多巴結一點上峰沒壞處。
章家人聽了徐鹿鳴的建議,又是好一陣的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