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鳴對上他憨中帶著點兒靦腆的臉,對他笑了笑:“行,今晚就帶你去。”
最近這幾天,他忙著到處找土,觀察土裡的菌絲,壓根就沒出去賣糧,怕曹俊虎出事,也沒讓他去。
上次高調了那麼一把,肯定有糧商反應過來,必然派了人出來打探他們。
可一連這麼多天過去,他們連個影子都沒出現,那些找他們的人多半都懈怠了。
徐鹿鳴想殺個回馬槍,再賺上一筆。
有了鏈黴素,再加上姜辛夷的靈泉,相信這場疫情很快就要過去了,這個時候不最後再坑這些哄抬物價的糧商一把,之後都沒機會了。
曹俊虎臉上的笑意還沒露出來,徐鹿鳴便又道:“不過不能就這樣去。”
徐鹿鳴長腦子了,知道凡事要多思多想,有一丁點危險的可能,都要給他扼殺在搖籃裡,不然後續會牽扯出一堆麻煩,還很有可能連累到旁人。
“慶生!柳華!”
徐鹿鳴站在門口,沖天井院裡喊了聲,很快對面的兩扇房門被開啟,探出兩個小腦袋來:“怎麼了,鹿鳴哥。”
徐鹿鳴故意問得很大聲:
“捉魚去不去?”
“去!”李慶生和安柳華這兩個小子,想也沒想從屋裡各取了只桶出來,作勢要跟徐鹿鳴走。
最近徐鹿鳴到處找土也不是亂找的,他會以捉魚的由頭到一些廢棄的池塘裡挖泥,順便從空間裡放幾尾魚提回來。
院子裡的人看見難免多嘴問兩句,徐鹿鳴告訴他們這是自己捉的。第二日,身後就多了幾條小尾巴。
徐鹿鳴不僅不拒絕這些小孩跟著自己,還在池塘裡放了些空間裡的魚,任由他們捉,慢慢就跟這些小孩熟悉起來了。
這不,徐鹿鳴僅僅只是在院裡喊了聲,不僅李慶生,安柳華這些小子,其他屋子裡的小孩,也紛紛提了桶出來。
“走!”徐鹿鳴一招手,這些孩子呼啦啦全都興高采烈地跟著他走,在院中忙活的婦人、夫郎們瞧見,紛紛笑著跟他打招呼:“小徐啊,又帶孩子們出去捉魚啊。”
徐鹿鳴如同小孩般笑得開心:“是啊,集市不開,買不著肉,能吃上魚也不錯。”
“你這孩子,咋怎恁饞。”徐鹿鳴不差錢家吃貨的人設立得穩穩地,婦人們,夫郎們笑著說了他兩句,臉上浮起點不自然道,“待那賣平價糧的人回來了,我們買到糧,也做些我們長豐縣的吃食,叫你嘗嘗。”
人情難還啊。
徐鹿鳴這般日日帶著自家孩子去捉魚,還是在這種肉都買不著的時候,小孩可以不懂事兒,覺得好玩兒,可做大人的哪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天天欠人家的,好歹也要回一樣吃食回去。
“哎,好。”徐鹿鳴先是高興地應下吃食,而後裝作不經意地問,“那賣平價糧的人還沒有來呢。”
“可不是。”好些婦人臉上浮起憂愁,“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出現了,也不知,是不是不會來了。”
都怪他們義診坊的位置太偏,別的坊都買到糧了,就他們義診坊,人家都買完了,訊息才傳過來。
眼下,那糧鋪的打手們日日在找那賣平價糧的,人家也不可能命都不要了,出來幹這不賺錢的買賣。
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徐鹿鳴賣糧的事藏不住,同樣,糧商們派了打手日日找徐鹿鳴的事兒,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