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裝大商人裝得像點,張祿在鎮上租了個大宅子。可能是最近這段時間兜售出去不少貨物,鎮上很多人都認識了他,想要跟他結交的人不在少數。
大過年的,門前圍了不少馬車不說,徐鹿鳴甚至還見著兩個採買營裡臉熟的隊官,提著禮在門口等著拜訪。
也是,南方來的大商人,手頭上什麼物資都不缺,可不就是他們這些要採買的官兒,需要拉攏的物件麼。
這兩個隊官見到徐鹿鳴這個軍資庫公敵,竟然也要拜訪他們想要拜訪的人。想到營裡新來的官兒,開年後要搞的什麼新隊伍與他們競逐的事兒,心頭蹭的一下起了火。
都是因為這個徐鹿鳴,原本他們只需穩穩當當地完成上峰安排的差遣即可,開了年卻要像頭騾子似的,不停地拉磨上工。不然叫新隊給比下去,讓他們的老臉往哪兒擱。
對徐鹿鳴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待到徐鹿鳴和姜辛夷上到近前,不住地拿話刺他:“怎麼,你也看上了這戶商人啊,告訴你,沒戲,人家其他商人都接待不過來,還能出來接待你?”
徐鹿鳴聽出了他們的不待見,一點都不生氣,好脾氣地笑道:“試試嘛,萬一人家跟我閤眼緣呢。”
他正愁怎樣才能讓人知曉,他跟這個西南來的大商人搭上了線,他有來物資的路子。有了這兩位隊官的助力,想必要不了多久,整個營的人都會知曉此事。
給他省不少力氣呢,他感謝他們還來不及,哪裡會跟他們置氣。
兩位隊官聽完徐鹿鳴的話,心裡鄙夷,這小子臉也未免忒大了些,人家認識你嗎,你就覺得你合人眼緣,當自己貌比潘安呢,讓人家見一面就難以忘懷,非要拉著你納頭結拜?!
正這樣想著,張府的門開了,這兩位隊官顧不得這些想法,和其他商人一樣,一哄而上地想上去遞帖子。
原本只是開門想出去買些物什的張祿見到如此多人,嚇得下意識地就要關門。
然而,他掃了眼門口的人群,見到站在人群後面,鶴立雞群的徐鹿鳴,兩眼放光地從門裡走了出來,激動地拉上他的手:“哎呀,小兄弟,我可算是找著你了。”
一瞬間,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就安靜下來,全都羨慕地瞧著徐鹿鳴,不知道這小子走什麼好運,叫這位西南商人瞧上了。
而剛剛拿話刺過徐鹿鳴的兩位隊官,傻了傻眼,這小子嘴開過光,還真合上眼緣了?
張祿不管其他人,一味地按照徐鹿鳴的劇本來:“上次我在雪地裡摔了一跤,多虧你把我從冰窟窿裡拉出來,不然我這條命可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徐鹿鳴經他一提醒,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驚訝道:“原來是你啊!”
“是是是,恩人請隨我進府來。”張祿拉著徐鹿鳴好一頓熱情地把他往屋裡引。
看得其他人一陣豔羨,豔羨中還帶著點嫉妒,怎麼救人的不是他們呢?
兩個隊官也沒想到最後會出現這般戲劇性的一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升出股後悔來,要是剛才沒拿話刺徐鹿鳴就好了,說不得還能等徐鹿鳴出來,幫他們引薦引薦,現在不用說,一定沒戲了。
“你要是再不來,我可就要被外頭的人給撕了。”進了屋,張祿放下在外頭跟徐鹿鳴做戲的嘴臉,以自己最真實的面容面對他。這會兒他才注意到徐鹿鳴身旁的姜辛夷,問道:“這是?”
“這是我夫郎,長豐縣的現任醫官。”徐鹿鳴不留餘力地介紹姜辛夷。
長豐縣的人誰不知道姜辛夷救治鼠疫的事,張祿詫異:“久仰久仰!”
姜辛夷微微頷首,並不在意這些名利。
張祿便收回目光,跟徐鹿鳴說起話來:“你給我的那些東西,我都賣完了,這是賬本和銀票。”
徐鹿鳴空間裡的東西看似很多,但都是些糧食肉類,賣不上太高的價錢,一通劃拉下來,張祿也只賣出二百兩。
先前徐鹿鳴已經拿了五十兩,這會兒張祿只給了他一百五十兩的銀票。
徐鹿鳴在意的不是這些錢,翻了翻賬本,便取出那五十兩銀票遞給張祿:“最近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這是你應得的。”
“這麼多!”張祿拿著銀票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