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鳴吩咐的事兒,都不叫事兒,當天上值的時候,負責放行的侍衛,就把這事兒給每個進出城門的商人們說了。
起初商人們聽了打趣:“喲,你們皇城司這是不看城門,改做牙人了?”
牙人,除了做人口買賣和畜牲買賣之外,有時候也做各種牽線搭橋的事兒。
跟徐鹿鳴這個資源整合很像。
來京城的商人,不知道該做什麼時,就會去找牙人,或讓他們幫忙,或從他們嘴裡探聽訊息。
可牙人到底只是一些零散的組織,有些牙人為了挖客人,相互間會傳許多真真假假的小道訊息出來。
光是辨別都得耗費好大一通時間,更別說談事了。
哪有徐鹿鳴這兒掌握的一手訊息,直接一步到位的方便。
錢貴常與人八卦,練出了一口的好嘴皮兒:“瞧你這話說得,牙人怎麼了,牙人也是份正經買賣呢,京城裡的訊息,何處比得過我們皇城司,你到我們皇城司來打聽訊息,不比你去找牙人打聽訊息靠譜。”
商人們著急進出京城進貨販貨,並未把這話放在心上。
但皇城司的人在城門口跟每個進出城門的人都說了這話,不消半天時間,整個京城都知曉,皇城司做起了牙人買賣。
有不屑的:“好好地看城門的活兒不幹,跑去幹這不務正業的買賣,也不嫌命長,被陛下責怪可怎生是好。”
也有起疑的:“到底是真當牙人,還是藉著牙人這個行當,向我們索要茶水費,誰知道呢。”
城門口人來人往的,他們交談的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全被徐鹿鳴聽到了,但他渾不在意。
餌已經撒了下去。
就看魚兒什麼時候上鈎了。
“……”
趙二孃一早得了徐鹿鳴拿回來的荔枝,嘗了嘗,眼睛亮起。
這才是她尋常吃的荔枝嘛。
看徐鴻雁又在折騰她的弓,把她從後院抱了過來,喂她幾顆:“綿綿,甜不甜?”
“甜。”小姑娘現在嘴巴越來越利落,“姥吃,爺吃,阿爹吃!”
趙二孃逗她:“那你爹呢。”
這小姑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所有人都叫得歡快,唯獨不肯叫徐鹿鳴。
姜辛夷說她害羞。
趙二孃不太明白,這麼丁點大的小孩在害羞什麼,時常逗她。
小孩子嘛,第一聲都困難,多叫兩聲,叫習慣了,以後自然而然地就會黏著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