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安臉有些紅的回神:“不收就不收吧,下次再送就是。”
這兩個月他時常給徐善學送東西,一些筆墨紙硯他當場就退了回來,吃食為了不薄面子,會揀一些,但也不會落人口舌地全收下。
蘇羨安被挫得越挫越勇起來。
他就不信徐善學能一直不收。
“……”
八月底作坊全部建好,沒有甲醛不需要擱置,晾了幾日通風,九月一到,徐鹿鳴立馬安排工人進去做工。
這時人們才發現,徐鹿鳴這個作坊將半個縣城的女子、哥兒都給籠絡了,一次就招了一千多名員工。
風涼話立馬就來了。
“做甚胰子需要這麼多人?”
“這麼多人該做多少胰子,能賣出去嗎?”
“別步子邁太大,扯到蛋了。”
對此徐鹿鳴充耳不聞,只是一味地叮囑錢貴等人一定要注意和工坊裡的女子、哥兒的接觸距離,別整出些風言風語壞了作坊的名聲。
有軍法這根棒子在頭頂懸著,錢貴等人不敢造次。但徐鹿鳴這次確實太過冒險,一次招了太多人,又沒有培育太多信任的管理層。
沒兩天,作坊裡發生好幾起打架、爭吵的事件。其實都是一些小事,比如誰看不慣誰,比如誰討厭誰,誰誰誰不服從管教,誰誰誰今天穿著太好惹了眾怒。
可就是這些小事才令徐鹿鳴頭疼。
他一個男人去管這些事,不管怎樣都會觸怒,一個管理不好,還會惹禍上身。說他是不是看上誰了,不然為何這般偏幫。
徐鹿鳴真是怕有口說不清。
傍晚回家,他把這事兒委屈地講給姜辛夷聽,姜辛夷捏著他的臉頰笑:“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小鹿,你太縱著你的員工了。”
說著他拿紙筆一口氣給徐鹿鳴寫了五十條廠規:“你拿這個,日日到廠裡開會的時候念,再抓一兩個典型的,語氣兇一點,不要怕他們哭,知曉害怕了才會把廠規聽進去。”
第二日,徐鹿鳴特意提著個鐵桶去了作坊,再有吵架的,他一棒子打在鐵桶上,兇神惡煞地說:“來,要吵是吧,你們兩個上來吵!”
“來啊!剛才不是吵得很大聲嗎?!”
嚇得那兩個爭吵的哥兒不再說話。
“這裡是你們掙錢的地方,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徐鹿鳴除了鎮場子外,也是真的動了怒,“你們要是不想掙錢,就把工位讓出來,鄉下還有許多吃不上飯的女子、哥兒等著這份活,管事的把這些鬧事的名字記好,下次再有犯的,直接給我走人。”
“是!”這話一出,那些管不住手下人的管事,立馬像是得到尚方寶劍般,信心大漲。
一些原本還想鬧事的見此,全都灰溜溜地低下頭去繼續做事了。
如此在作坊裡上演幾回,處罰了幾個實在不聽話,怎麼說也不聽的刺頭,後頭便再也沒人鬧事。就算有幾句不對付的口角,吵幾句嘴也就過去了。
藥皂廠真沒有太累的活兒,一切原材料都是徐鹿鳴採購並分配好,工人們只需按照他所說的步驟煮油脂、新增藥材、攪拌、凝固、切皂,包裝即可。
作坊進入正軌後,藥皂每日的産量不低於一萬塊,倉庫很快便堆滿了。
錢貴等人愁得不行:“老大,這些藥皂再不賣出去,咱們倉庫可就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