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緣單薄,母親早亡,父親生疏,至於謝重之……”
他話鋒一頓,“我們年歲差並不大,在他八歲那年,父親開始教我們兩人習劍,那段時間,他總是纏著我,跟在我身後,大哥大哥地喊,讓我教他。”
“可是後來,父親對我的誇獎越來越多,謝重之對我也越加疏遠,寧肯自己練到手掌流血,也不肯再來找我。”
“自那之後,我們的關系就冷淡了,只是維持表面的關系,並不算真正的兄弟。”
“但我沒有想到,他竟會叛國……”
秦九微站在一旁,默默聽著,並未打斷他的回憶。
她垂眸,手中絹帕慢慢絞成了一團,幾次開口都未言。
其實她心中一直有疑惑。
謝硯禮的外貌、性情、舉止,竟沒有一處和謝家人相似。
不止是謝重之,即使是謝侯爺,兩人也毫無相似之處。
這也……
罷了,或許是她多想了,興許謝硯禮是更像母親。
秦九微知道他是在為謝重之的選擇心痛。
她伸手撫上謝硯禮的手背,聲音溫柔。
“一個人變壞,不一定就是外部原因,是受了什麼影響,或許本性就是如此。”
“這件事跟你無關,如今他死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謝硯禮輕點了下頭。
但恐怕……並不會這般輕易到此為止。
黎無恙逃了。
大梁和大晉,日後必有一戰。
翌日。
秦九微跟孩子們用過早膳後,便直奔長公主府。
昨天她才知道,高雲枝竟險些早産。
還是因為她。
秦九微心中又擔心又自責,於是一大早就趕緊去看望她。
見是她來,公主府的侍女們不用通傳,直接便領著她進了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