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奶孃笑著點頭,“珏少爺真厲害,郡主平常可不愛讓人碰她。”
謝珏眨了眨眼,湊過去又把撥浪鼓遞得更近些,“小妹妹以後也要喜歡我哦,我可是你哥哥!”
高宛枝咯咯一笑,牙牙學語地發出幾聲奶音。
陽光灑進屋中,兩個孩子,一大一小,相對而笑。
深夜,清瀾院內一片寂靜。
只有主屋裡,亮著一盞幽燈。
秦九微獨坐在案前,桌上鋪著一張信箋,筆墨未幹。
她握著筆,在最後一句停頓許久。
“家中一切無恙,然每於夜深時分,望燭光而念君。”
“素心一片,只盼春歸時,得再見君安。”
她寫完這句話,頓了頓,又輕輕在信尾寫下。
“望君珍重,早日歸來。”
落筆的一瞬,淚水毫無徵兆地從眼眶中滑落,滴落在紙上,暈開一小團墨跡。
她連忙抬手去擦,可卻越擦越模糊。
手指微顫,再也寫不下去。
她抿著唇,低頭靠在信紙旁,肩膀微微起伏。
風輕輕吹動窗欞,燭火一晃。
她的影子倒映在牆上,孤孤單單。
此時,千裡之外的邊境。
謝硯禮正在軍帳中批閱軍報,忽然感受到了什麼。
他手中筆尖一頓,胸口突然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