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頓了頓,猶豫片刻,才咬牙低聲道。
“但此傷傷及心脈與肺膜,下針難入,藥石之力有限。”
“此後氣血衰弱,怕是難再恢複如常。”
“需常年臥病在床,稍有風邪便可致命。更不能勞心勞力,不能動怒,不能久行,不能再遠行騎乘。”
高祈淵聽著,忽然彎唇笑了。
聽起來,他是成一個廢人了……
高顯抿唇,心頭一時間很複雜。
就在此時,高祈淵緩緩開口,他看向高顯。
“血債難償,我也命不久矣,想前往淨心寺出家修行。”
“青燈古佛,孤影殘年,永不涉政事。”
他剛說完,立刻就劇烈咳嗽起來,血腥味湧上喉間。
片刻後,高顯閉了閉眼,緩聲開口。
“……朕準你。”
侯府,清瀾院。
夜已深,屋內燭火通明。
秦九微坐在窗邊,眉頭緊蹙,眼神不安地望著門外方向。
過去這麼久了。
謝硯禮沒有回來,宮中也沒有任何訊息傳回。
一整夜了。
她心頭不安,久久不能平靜。
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吧?
她站起身,轉身看向一旁的小荷,沉聲道:“去,把我的披風拿來,我要進宮。”
小荷一愣,剛要應聲,忽然院門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
她心頭猛地一緊,轉頭看去。
只見院門緩緩被推開,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