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作人員接了電話,歉意地表示失物領取處沒有看到工牌,如果後續有人撿到,會來聯系他。
鐘瑾寧道了謝,躊躇兩秒,想給酒店打電話,但只記得酒店名字,不記得房號了。
總不能打電話過去說:“你好。我昨晚在你們這兒和一個高中生開了房,能不能幫我查詢‘盛熠’開的哪間房,問一下保潔人員有沒有撿到一張工牌?”
光是想一想,鐘瑾寧就忍不住問自己——這個工牌真的非要不可嗎?
是的,非要不可。
打工人就是這樣卑微。
懷揣著最後一點希望,鐘瑾寧視死如歸地點開盛熠的對話方塊,假裝看不見前面的內容,禮貌打字:
【請問你有在房間裡看到我的工牌嗎?沒有的話也沒關系,可以把房間號告訴我嗎?我去問酒店的工作人員。】
鐘瑾寧焦急地等了幾分鐘,對面姍姍來遲,出現了回複。
盛熠:【你和誰說話都這麼客氣嗎?】
鐘瑾寧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自己的用詞,神色遲疑。
也沒有很客氣……吧?
對面發來一張照片。
背景是胡桃木桌,一張藍色工牌靜靜地躺在上面,照片的一角露出一沓高中輔導習題冊,旁邊還有幾只水筆。
【在我這兒。】
【明晚八點半到九點,我在方塊酒吧有樂隊演出。想要工牌,明晚來酒吧找我。】
樂隊演出?
鐘瑾寧怔了怔,更關心自己的工牌,下意識回:【我可以今晚過來拿。】
盛熠:【你還走得動?】
鐘瑾寧的臉紅了,確實有點走不動。
鐘瑾寧回:【我可以叫跑腿過來取。你要是不想暴露地址的話,我給你公司地址,你讓跑腿幫我放在一樓前臺可以嗎?】
盛熠:【昨晚幹累了,不想動。】
鐘瑾寧臉上的溫度升高。
他才是累的那個吧!再說了,跑腿上門取貨,根本不用動啊。
鐘瑾寧打出幾行字,又刪掉,最後硬著頭皮回:【那我明晚來找你。】
盛熠回:【嗯,我等哥哥。】
鐘瑾寧被他這句鬧得又慌又臊,想讓盛熠不要叫他哥哥了,可按照兩人的年齡差距,這個稱呼也沒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