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問男人冷不冷,用自己的身子給他取暖。
二人仿若無旁人,舉止親密,可見從前沒少這樣相處過。
直到她口中發出一聲“皇兄”,蘭昭儀驚得心髒猛墜。
此刻,蘭昭儀問姜吟玉:“你和你皇兄發展到哪一步了,他可有吻過你,你們有做過一些男女之間更親密的事嗎?”
蘭昭儀是在問,姜吟玉的清白還在不在。
姜吟玉道:“就抱了一下。”
“他看過你的身子嗎?”
姜吟玉想起姜曜給她上藥的那一次,不敢說,道:“沒有。”
她道:“我對皇兄的感情和之前沒有不一樣,我只是依賴他,偶爾想見他,和他在一塊,然而也只是如此。”
寂靜黑暗裡,她坐在蘭昭儀身側,眼底一片清明。
“母妃,我很清楚,我不會和太子之間有任何的感情牽扯。一旦有了牽扯,事情暴露,對他對我,都會招致數不盡的流言蜚語,又或因為我的身份特殊,我們的關系永遠不能見光,只能私下裡往來,可這樣與偷.情何異?”
“既如此,為了我二人都好,最初就不應該有牽扯。”
蘭昭儀完全怔住,沒想到姜吟玉看得如此通透,她還當她什麼都不懂。
姜吟玉走下榻,月色將她的身影拉得細細長長的。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輕聲道:“我從知曉我身世的那一日起,就不斷告訴自己,只能將他當做兄長。如今皇兄三番兩次偏袒我,在外已經有指責他的言論。我的兩次失敗的婚約,也有他在其中推波助瀾的身影,若我二人間的關系,被揭發了出去,外頭一切言論都會扭轉。”
姜吟玉轉頭:“他們會怎麼看皇兄?又怎麼看魏家三郎被流放這件事?”
他們只會覺得,是太子和她暗中勾結,有意阻攔了這門婚約,又借罪名,將魏三郎流放。
魏家百年清流名門,門生遍佈大昭,到時候怎麼會放過這個把柄攻訐他們?
從皇帝給姜吟玉賜婚起,他們之間就陷入了死衚衕。
到了這一步,她和太子之間不能有、也不該有一絲一毫的糾纏。
姜吟玉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道:“我對皇兄沒有分毫男女之情。”
蘭昭儀起身到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上下揉了揉,道:“你能想明白,母妃也就放心了。”
“只是今夜,你究竟為何和太子那樣親密?”
姜吟玉轉過視線,無意看向一旁,道:“是我和他之間的關系越線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蘭昭儀點點頭,其實知道些什麼,卻也不想再逼她做回應,溫柔拉過她的手腕,喊她上榻。
梳妝鏡裡,少女面容若雪,雙耳的紅珊瑚璫環輕輕搖晃。
姜吟玉伸出手,想去撫摸,指尖卻蜷縮起,懸在空中,猶豫半晌,終究收回手,垂到了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