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倒掉太可惜了,”薛含桃表情自然,“而且,世子最近在喝苦藥,一定是因為用冰受寒了。受寒的人就要補氣血,才能好得快。”
比起他,她的眼睛很清澈,什麼心思都明明白白。
是他說讓她用心,也是他要和她睡在同一張床榻上。她只是在笨拙地執行他的命令,討他的歡心。
崔伯翀意識到這一點,端起那碗參湯一飲而盡,言出必行的崔世子總不能讓這顆桃子覺得取悅他是錯的。
“庫房裡面其實還有鹿茸、鹿筋、何首烏、當歸等等,都能用來熬補湯。”方振說不出此時心中是什麼滋味,但不妨礙他順著東風添一把火。
“何首烏!”聞言,沒見過世面的鄉間姑娘驚嘆不已,連連詢問是不是可以讓頭發更濃密順滑的名貴藥材,她的頭發就有一點泛黃。
“是。”
“那我和阿兇可不可以用?”
聽到它的名字,大黑狗嗷嗚叫一聲。
“給她記在賬上,等著日後一併償還。”崔伯翀不冷不熱地瞥了方振一眼,廢話真多。
……
人參之後就是何首烏熬製的補湯,份量很足的一大鍋,不僅薛含桃和阿兇喝了,果兒,東院的玉蘅文璣等人也都有份,滋養頭發呢,誰能不動心。
接著便是當歸、黃芪等等,幾乎每天薛含桃都能喝上一碗補湯,當然還有崔世子。
為這一碗補湯,他教導腦子遲鈍的學生便格外嚴厲,薛含桃一絲偷懶的機會都沒有。
甚至,白日她苦哈哈地仰頭對著桂花樹作畫的時候,男人在不慌不忙地吃著銀霜糕以及剝好皮的新鮮瓜果。
等到了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她補的太好,皮肉變得粉嫩起來,還是補湯對崔世子也起了作用,世子很快又對她的軀體燃起了興趣。
他還想到了一種極為荒、淫的法子,蒙上她的眼睛,制住她的手腳,提著畫筆悠悠散散地作畫。
所幸隨著天氣變冷,屋中燃起了炭盆,暖意融融,即便身上沒有被子也不覺得寒冷。
薛含桃幾度想死,可順從的本性讓她委委屈屈地接受了一切。
她心裡想著,等到她將世子的恩情償還幹淨就好了,而如何償還,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月光下的陶罐。
距離種子發芽快要兩月,它的枝幹初成雛形,已經有整整十片葉子了,勉強也能誇一句鬱郁蔥蔥。
……
“小桃子,在看什麼?”這天入寢時,發覺她有些心不在焉,崔伯翀輕輕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
長些了肉。
薛含桃被他發現,趕緊回過頭眼巴巴地將心裡的話都掏了出來,“我沒看什麼,就是想,想我的畫可不可以賣出去了。”
“可以試試,”崔伯翀回想她的畫作,淡淡說道,“先臨摹一幅,你自己再畫一幅,都去試試。”
“嗯!”薛含桃老實回應,她會按照世子說的做。
“出門的時候,讓羅承武跟著你,不要理會旁人。”崔伯翀意味不明地叮囑她,桃子初初被他養的好看一些,結果就有蒼蠅想撲過來。
這只蒼蠅一點不知死活。
“我知道,我不搭理他們。”薛含桃皺皺鼻頭,自那一次她出門回來遇到世子的繼母曹夫人後,不知怎麼的,世子的弟弟也找她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