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薛含桃有些迷茫,“猧子也是狗嗎?為什麼要撲蝴蝶?阿兇最愛在田間撲兔子,兔子用來吃。”
聽到這裡,稽韶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等看到少女臉上露出些無措,他趕緊同她解釋,猧子是一種小型犬類,平日裡不看家不守門,當作、愛寵。
“薛娘子若不介意,下次我帶猧子與你家阿兇一起玩耍,對了,它也有名字,因毛發潔白故名飄雪。”
“很好聽的名字。”薛含桃想起了被她塵封起來的雪夜,微微失神。
她想自己也許不會再喜歡下雪的日子了,好在青石縣這些天都沒有下雪。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走近了小院,剛好,今日羅承武就在家中。
前些時日,他在武館找到了一個活計,每六天歇息一次,每月八兩銀子。
“小桃,這人是?”羅承武和大黑狗一起迎出來,目光停在稽韶身上,頗為嚴肅。
“大表兄,這是今年扮演方相氏的稽夫子,他來為我懸掛麵具。”薛含桃小心翼翼地捧著面具讓羅承武看,笑容明媚。
她得到了面具,意味著新的一年還可以得到神明的庇護。
“哦,主持儺舞的人。”羅承武瞭然,京城也有這樣的習俗,並不少見。
他側身請稽韶進門,大黑狗的鼻子嗅了嗅,也沒有發出叫聲。
面對一個黑臉時刻盯著他的漢子,稽韶頗有些不適,不過他還是盡忠盡職地將面具掛好,並再次同薛含桃說了祝語。
之後就要離開。
“稽夫子,這個給您。”薛含桃想了想,從廚房取出了兩斤肉幹作為回禮,“送給您的飄雪。”
家中沒有待客的糕點了,肉幹是她新做的,味道很不錯,拿出來送人也許有一點寒酸,所以她聰明地改了口,說要把肉幹送給稽夫子養的小狗。
阿兇也喜歡吃這種肉幹,好像能用來磨牙。
“薛娘子好巧思,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稽韶沒有拒絕,很爽快地拎著油紙包好的肉幹出了門。
薛含桃笑著注視著他遠去。
一旁,羅承武看到這個場景,眉目間隱有沉思。他怎麼忘了小桃此時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花齡少女,尚未婚配。
所以,有男子看上她或者下定主意後前來提親一點都不奇怪。
到今日,他們已經離開京城一個多月了,世子應該在和儀靜縣主議親了吧。
“小桃,你稱他稽夫子,難道他是教書的不成?”羅承武意味不明地問道,如果這人可靠的話,小桃和他來往倒也沒什麼。
人總是要從陰影中走出來的,小桃和世子和離後也不可能一直孤孤單單。
“是啊,大表兄,他是在縣城學塾教書的夫子,名稽韶。”小姑娘一臉虔誠地對著四隻眼睛的面具拜了三拜,完全沒領會到羅承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