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圓鳥飛到藍恩窗外,探頭探腦往裡看。
鳥鳥祟祟.jpg
藍恩瞥見了那顆小鳥腦袋,放下手裡的筆說:“回來了?”
江灼灼見藍恩沒有生氣,大膽地落到桌上看藍恩的編書進展。
居然已經編到九年級了!
在這純手寫的時代,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江灼灼忍不住問:“爸爸是不是要回去了?”
藍恩一頓。
“是該回去了。”
他輕聲說。
“等人到了,我就該回皇都了。”
餘暉落在藍恩淡色的瞳仁上,為他向來冷淡的眸瞳添了幾分暖色。
他伸手替江灼灼理了理身上短短的絨毛,說道:“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皇都現在不算太平。哪怕我的身體不太爭氣,還是希望能在這種時候能夠……”
留在所愛之人身邊。
哪怕她其實並不需要旁人安慰。
對於沒能給她帶來令所有人滿意的皇女,還害她因為兩個孩子的異常被認為正在步入衰老期,他一直非常歉疚。
即便是在自己女兒面前,藍恩也終究沒把心裡話說出口,只緩緩往下說:“……盡到自己的責任。”
作為賢者的責任,以及作為皇夫的責任。
“對不起,爸爸不能陪在你們身邊。”
江灼灼有點不適應這樣的對話。
在她以前認知中的父女關系之中,從來沒有爸爸給女兒道歉的情況。
小圓鳥支稜起來,用翅膀拍拍藍恩的手背,寬慰這位看起來很愧疚的父親:“沒關系,我有好多人陪著!”
在化人之前,江灼灼所有記憶都是很模糊的。
大概是幼鳥本身就清醒的時候少、昏睡的時間多。
後來順利化人,屬於幼鳥的記憶也悄無聲息地混入她的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