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快請。”
呂令萱進來了,孫氏抬眸望去。
侄媳婦步履虛浮,面色憔悴,眼部浮腫,分明是哭過一場。
孫氏關切問道:“這是怎了?怎的如此憔悴。”
呂令萱未語淚先流,兩行清淚滑落。
一旁的丫鬟忙上前攙扶,將她扶著坐下。
“二伯母……”呂令萱以帕掩面,哽咽出聲。
“令萱,可是受了什麼委屈?”
呂令萱用帕子拭淚,眼神看向兩邊。
孫氏立即會意,速令下人退下。
屋中只剩她與呂令萱二人。
“令萱,有什麼委屈都告訴二伯母。”孫氏聲音柔和,安撫道。
“這事兒,原是我的本分,不該來叨擾二伯母,只是我實是不知該怎麼辦了……”
孫氏問道:“可是那柳氏?”
呂令萱點頭:“二伯母,那柳氏承蒙夫君眷顧得了名分,我不過是依著常理,差人告知她需來請安,也好將她管束起來,莫要失了分寸。可不料,那柳氏只來了一日,便不來了。”
孫氏驚道:“竟有此事?”
她心想,二爺一向敬重她,院裡的幾位姨娘,晨昏定省,每日準時前來,不敢有絲毫錯漏,一個個皆服服帖帖,從不敢越過她這個正妻去。
這內宅之事,歸根到底,還得看男人的態度,若是自家男人不把正妻的臉面放在心上,那妾室的心氣兒便高了,仗著幾分寵愛,便極易滋生出輕視正室的念頭。長此以往,妾室的心越養越大,遲早會致使內宅雞犬不寧,亂象叢生。
五郎那般靈慧通透之人,怎會做出這等糊塗事來?
呂令萱:“不止如此……”
孫氏心道:竟還有更過分的?
呂令萱淚落下,委屈道:“現下,五郎還將那柳氏接到了自個院子,日夜相伴……”
孫氏脫口驚呼:“什麼?!”
呂令萱:“二伯母,若那柳氏只是一心侍奉,能將夫君照料周全,為夫君排憂解難,也就罷了……我卻聽說,她似是連夫君於書房處理公務之時也要貼身相隨,這實是太不像話,倘若因此而貽誤了夫君的前程,便都是我的錯,是我馭下無方,管教妾室不力。”
“太不像話了!”
孫氏站在侄媳婦的角度,覺得她簡直委屈的不得了。
哪家媳婦能被一個妾室踩到如此地步?
簡直半點臉面都沒了!
“令萱,你放心,我定給你討個公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