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將謝漼的臉照得明亮。
這也太亮了。
謝漼為什麼要把燈放在床頭??
謝漼壓上來,右手撐在她臉側。
他那一雙桃花眼,似藏於春霧中, 在燭影交錯之下,愈發顯得朦朧難辨。
雙眸幽深,情慾暗湧。
眼角眉梢添了幾分繾綣迷離之色。
謝漼這一對眼,是天生的含情目,眼波流轉,本就極易被人誤認作多情之態。
他自個當然也知道,這眼,便是遺傳自他那不成器的父親。
謝漼每回照鏡,總是想起父親。
便覺得這眼實在輕浮得緊。
故而他在白日中,總刻意壓制,也不常笑,方顯得冷清孤傲,叫人不敢輕易趨近。
而此時,在封閉的床幃內。
曖昧的光影交錯,他眼中的清冷完全消融。
那一雙眼,勾魂攝魄。
謝漼的衣襟微微敞開,半露出白皙而光滑的胸膛。
脖頸修長,窄腰勁瘦而有力。
在他曲腿時,絲滑的布料繃緊,隱隱約約勾勒出大腿的線條。
謝漼取下腦後的木簪,置於枕邊。
墨發如瀑瀉下,打在尋真的肩膀上,帶著絲絲癢癢的觸感。
在這曖昧迷離的氛圍中。
尋真突然清醒了。
眼神逐漸變得清明。
她不是原身。
而且,謝漼現在想睡“她”,絕不是因為喜歡“她”。
只不過有慾望要疏解。
而恰恰,她現在這一身份,就是為此而存在。
尋真推了一下謝漼。趁著他身形一頓的間隙,飛速坐起身,往床邊挪動,直至身子緊緊貼靠在床沿。
她並膝跪坐,垂下頭,柔順乖巧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