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範豈猜測,這小樓姑娘大約是謝府的哪位千金小姐罷。
尋真是真不太瞭解這時代的物價。
這時代的金貴物件,在她眼裡也就普普通通。
印花紙,在現代批發買個幾百張就幾塊錢。
哪知道在這裡是個奢侈品。
她覺得這紙好看,要了一大沓。
而且看瑞寶的神情,應答得很利落,不見半分為難。
尋真還想,這時代發展得還挺好,印花紙都做得這麼精緻好看。
範豈這邊,心中卻是另一番思量。
若小樓姑娘是謝府嫡出的小姐,那自己這家世,只怕高攀不上。
但庶出,尚可一試。
範豈想為自己爭取一回。
他生平首次拋卻了讀書人的矜持,鼓起勇氣,主動開口問詢。
倘若真能有幸娶得小樓姑娘為妻,範豈身體中的血都熱了起來。
小樓。
他不禁再次咀嚼起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或許也是編來騙他的罷……
範豈念及閨閣小姐的清譽至關重要,絕不可因自己的一時魯莽而有所損毀。
於是,他言辭間隱去了諸多細節,斟酌再三後,方開口說道:“繕之,上回入貴府,於偶然間驚鴻一瞥,見到一位娘子,自此之後,便魂牽夢縈,難以釋懷。”
“某如此放肆,實在慚愧。範家如今式微,門第衰微,與貴府相較,猶如雲泥之別,我自是知曉自己高攀不上府上小姐。”
“只情之一字,最是難解,我雖竭力剋制,卻終究難以自持。這才鬥膽來尋繕之……只不過想問問,當日所見是府上哪位小姐?好叫我心底有個落處。”
謝漼:“我知懷逸之才,莫要太過自謙自抑,不知懷逸在何處見到我家妹妹?”
範豈:“西邊一隅,那處甚是偏僻,唯有一座小小院落孤零而立。院落後有一方池塘,已然荒廢。想來是許久都未曾有人打理過了。”
謝漼身形一頓,神色間似有思忖之意,並未即刻言語。
範豈:“許是娘子在那處偷閑,我當時亦知輕重,未敢唐突驚擾,只是匆匆一眼……是在下荒唐,竟對府上小姐有了這等非分之念,實是不該。”
謝漼看著他道:“長相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