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漼冷不丁提起那天,尋真心下一緊,抬眸。
目光與他對上,一顆心瞬間懸起。
她攥緊了雙手,聲音略帶一絲緊張:“我……可以。”
謝漼:“那便揹來吧。”
尋真雙手攏在衣袖中,緊緊交握。背的時候,沒有直視謝漼。
盡管緊張,但也還是流暢地背完了。
謝漼沒有發表感想,沉默著。尋真提醒:“爺,我背好了。”
謝漼嗯了一聲,拿起茶杯,用蓋子撇了撇浮沫。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尋真想,謝漼正常的時候就這樣,情緒隱而不發,讓人難以揣度他的心情。不動聲色地擺出這副姿態,確實能在無形中給人極大的壓力。
這幾天,尋真也在思考,那天謝漼為什麼突然那麼兇。
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許久,謝漼道:“明日便開始誦讀《中庸》吧,這次我便寬限些時日,給真兒一月時間。”
尋真:“好。”
謝漼注視她。
尋真今日身著一襲嫩黃色羅裙,裙擺層層疊疊,如輕雲般飄逸。腰間,一條同色錦帶緊緊束起,襯得她腰肢盈盈一握,恰似春日裡含苞的棣棠花,嫩黃嬌豔,滿含生機。
發間,插著謝漼令人送來的首飾。白玉簪子,通體瑩潤,頂端雕刻著一朵小巧的蓮花。
耳垂一對翡翠耳墜,翠色慾滴,在她耳畔輕輕搖曳。
這般裝扮,眉眼如畫,瞧著仿若能掐出水來。
“昨日給你送來的衣裙,可試過了?”
尋真:“試過了,穿著正好。”
謝漼:“真兒覺得這衣裙如何?這衣裙可是我特為你所繪,讓人去裁製的。”
竟然還是謝漼親手設計,他還有這本事?
尋真:“很漂亮,謝謝爺。”
謝漼凝視她,目光似有深意:“六日後,我修沐,屆時,真兒記得穿上這身衣裳。也讓我好好瞧一瞧製成了什麼樣。”
尋真心裡嘀咕,怎麼連穿什麼衣服都要他安排。
而且,他要看,今天不就可以?怎麼還要等到六天後。
奇奇怪怪。
尋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