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去了。
謝進坐著,看了一會謝璋的背影,跑上前。兩丫鬟見謝進追上來了,便讓到兩邊。謝進超過謝璋,手裡拿著竹蜻蜓,倒著走,“明日若天晴日朗,恆哥兒要不要與我一道去放紙鳶?”
謝璋沒有玩伴。雖府上也有與他年歲相仿的孩童,比如他現在呆的院子裡,就有一個。琮哥兒,跟他同輩,還比他大一歲。
但謝璋不喜歡同他一起玩。
琮哥兒愛哭愛鬧,常常讓謝璋摸不著頭腦,為何突然就大哭起來,有時甚至還會來搶謝璋的東西,所以謝璋覺得,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待著。
此刻,謝璋看著謝進,猶豫了。
雖他第一眼見到謝進時,心底裡並不太喜歡這個人。
可今日,謝璋對他有點改觀了。
謝進將竹蜻蜓插在腰間,雙手抬起枕在腦後。他身後,赤霞染空。
謝進笑容明朗:“怎麼樣?恆哥兒!”
謝璋遲疑片刻,輕輕點了點頭,腳步定住,“你——”
“怎了?”
謝進話音剛落,腳後一空,這才發現已經到了走廊盡頭,被廊凳一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栽去。好在他平時翻牆翻多了,身手練出來了,反應迅速,身子一歪,整個人撲在廊凳上,這才不至於掉到後面的草叢中去。
只是這姿勢有點狼狽,不雅。
謝進聽到一串稚嫩的笑聲,爬起來,見謝璋站在他面前,眉眼彎彎,笑得開懷。
謝進看怔了,恆哥兒笑起來的樣子,可真像姐姐啊。
謝進撓了撓頭發,站起來,整理了下衣服,“那明日早上,我來找恆哥兒?”
謝璋:“好。”
夜色漸深,燭火搖曳。
新換的床帳,邊緣綴著珍珠串成的流蘇。床帳規律地前後擺動著,珍珠交相觸叩,發出清脆的叮叮當當聲。
今夜的謝漼溫和許多,沒有使出昨日的十分之一力道,可尋真還是覺得難捱。
尋真胡亂不知抓住了什麼,眼角溢位淚珠,
謝漼:“真兒為何不敢睜眼看我?”
尋真睜眼,視線蒙了層水霧,謝漼的面容模糊不清。
謝漼俯身靠近。尋真抬起雙臂,擋住了自己。
此事息,尋真感到身下似有什麼東西緩緩淌出。
意識模糊間,有人抱住了自己,那人撩開她頰邊汗濕的發,隨後,溫熱柔軟的觸感貼在她唇上,一觸即離。
這一夜,尋真睡得很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