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璋不肯開口,謝漼便不再追問,轉而望向尋真。
“是我之過。”
“這兩年我在外任職,無暇顧及家中,恆哥兒竟被養成這等頑劣模樣。真兒莫惱。”
於是向外喚了聲,命人將謝璋抱走。
月蘭聽了這吩咐,一怔,心中納悶,好端端的,怎要將恆哥兒抱回去。
方才姨娘還特意讓她拿了糖果給恆哥兒吃呢。
月蘭一瞅,那糖罐子都沒開啟。
室內氣氛沉重,她只應了一聲,上前去抱謝璋。
豈料,謝璋一被抱起,便使勁扭動身子,奮力掙紮起來,接連幾腳都踢中月蘭的手。
尋真看到,忍不住說:“他好像認生,要不還是叫他相熟的人來抱他回去吧。”
謝璋便吩咐月蘭,讓她去二爺院裡傳話。
謝璋被放下後,謝漼沒有把他抱起來。
謝璋像被罰站了似的,雙手放在身前,立在原地,眼睛低垂,望著地面。
今日他還穿了身新衣服,布料用的是蜀地特有的紅錦,繡著瑞獸圖案,小肚子圓滾滾,瞧著十分喜慶。
謝漼沒有管他,將幾上的棋盤擺開,把一罐棋子放到尋真面前。
“真兒放心,如今我回來了。”
“便不會讓那些心懷叵測之人帶壞了恆哥兒。”
“往後,恆哥兒由我親自教養。”
“過些時日,我將恆哥兒接到我居處,真兒便能時常——”
聽到這,尋真連忙打斷了:“爺,我與恆哥兒母子緣分淡薄。”
“日後,沒什麼必要,就還是……”
“盡量不見了吧?”
謝漼聞言一怔,凝視了尋真片刻,她臉上並無半分不捨,甚至,提及恆哥兒,眉眼間也無波動,似是在說一個毫不相幹的人,沒有任何情感湧動。
念及她失憶,倒也情有可原。只是——
謝漼轉頭看謝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