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下頭,問道:“真兒應記得昨日答應了我什麼?”
尋真靠在他肩上,嗯了一聲。
謝漼握著她的肩,緊了緊:“真兒記得便好。”
“若這回再失信,我便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你了。”
尋真拖長了語調,哦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謝漼,勾了一下謝漼的臉:“你要怎麼不放過?”
“若真兒再犯。”
“我便為你量身打造一副鐐銬,將你鎖在床榻上。”謝漼壓低了聲音,在她耳旁道,“整日……”
尋真被謝漼說紅了臉,推了他一把,往裡跑進去了。
承安見自家主子滿臉春風,心下雖覺有異,但還是盡職地問,何時將放妾書送往官府,好將此事了結。
豈料謝漼卻說不必,柳氏仍舊留下。
這實在不像主子平日的行事風格,承安震驚,還以為自己聽錯。
謝漼並未解釋,只擺了擺手,叫他退下。
承安便又吩咐瑞寶將尋真的東西運回來,還特意叮囑不必著急,慢慢運送即可。瑞寶納悶,剛把朱雀門那宅子收拾幹淨,就等著姨娘搬進去,怎麼又變卦了?
瑞寶撓了撓頭,領命去辦。
先前鬧出來的那陣仗太大,府裡上上下下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承安只覺得頭都大了,尤其二夫人還專門來問他事情進展得如何了,柳氏是否已搬離府中。
二夫人還給了張單子,上面列著給尋真的補償。
雖謝漼事先交代,若二爺那邊問起,如實相告便可,承安仍難以啟齒,只能硬著頭皮,向二夫人說了實情。
孫氏聽了之後,不敢相信,又追問確認道:“真的?”
承安點頭。
意氣用事要放妾,臨了又反悔,將人留下。
這種糊塗事,實在不像是謝漼會做出來的。
孫氏回去後,將此事告訴了謝二爺。
謝二爺的第一反應也是不信,再三確認之後,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他好好的一個侄兒,怎變成這樣了?
莫不是要步他爹的後塵?
謝二爺立刻遣人叫謝漼過來。
謝漼正在尋真院中。
榻上,一個坐著,一個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