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真腦海裡想象著那樣的畫面。
醺醺然,似墜入無邊無際的幻境之中。
不知今夕何夕。
尋真猛然從昏蒙中抽離。
她坐了起來,在黑暗中摸到謝漼的臉。
是濕的。
室內極靜,謝漼的呼吸聲幾不可聞,像是在刻意壓抑。
尋真抱住了他,輕輕地問:“怎麼了?”
須臾,聽到謝漼低低的聲音。
“真兒,我……虧欠你許多。”
“本以為,再也無法……”
說到這裡,他哽住,說不下去了。
“嗯。”尋真輕輕地應了一聲,伸手,輕柔地擦他的臉,而後傾身,唇貼了貼他的臉,道,“我知道,以後我們還有很長的日子呢。”
“你答應我的,一件件做不就行了?”
謝漼嗯了一聲,吻她,兩人倒在床上,緊緊擁住彼此。
新年過後,尋真正式轉正。
州裡滅蝗大勝,州衙上下都得了賞賜,有的升了官,有的得了銀錢,整個州衙喜氣洋洋。待得春耕時節,尋真就一門心思琢磨著給水稻版本升級,天天泡在田裡。偶有閑暇,便回崑山縣,幫著甄淩操辦婚事,喜帖婚服、酒席陳設,一一打點。
甄淩的婚禮定在五月,尋真邀請了街坊四鄰和以前縣衙的同僚,潘競、武嶽等人都來了。
尋真第一次帶著甄恆在眾人面前亮相。
向大家介紹:“這是我兒,甄恆。”
半年不到,甄恆跟竄天竹似的長,現在大概有一七五,尋真都需要仰頭看他了。
照這趨勢長下去,尋真覺得有望突破一米九。
甄恆還有些緊張,腰板挺得特別直。
禮貌地挨個喚人。
潘競瞅著兩人相似的面容,心中起了疑竇,把尋真拉到一邊,問道:“競舟,這孩子應不是你那未婚妻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