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馨突然一笑,“你在家裡和在工作中完全是兩個人,面對同事,高冷,嚴肅。”
陸沖鋒低頭看了一眼軍大衣裡面濕透的白襯衫,松開良馨的手,將軍大衣先脫掉,等把濕透的白襯衫也脫掉後,光著上半身再重新套上軍大衣,舉起雙手“哈”了好幾口熱氣,使勁搓了搓手,稍微變熱之後,坐到凳子上,再重新握住良馨的手,“不高也不冷了。”
良馨:“.......”
突然累了。
想睡了。
“困了?”
陸澤蔚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抬頭看著鹽水瓶的藥,“再睡一會。”
這理解能力時靈時不靈。
良馨閉目養神,突然想到車子的事,“我下車的時候,身上揹著包,裡面都是錢票,下河的時候我脫掉了揹包和棉襖,你有沒有看見?”
“在這。”
陸沖鋒回頭指著窗臺上的綠挎包,突然一笑,“說你什麼好,命都不要了,還能記著錢。”
看到揹包,良馨心下鬆了口氣,“人活著,沒錢寸步難行,我下河之前把包拿下來,是想把錢留給你。”
話說完許久,沒有動靜。
良馨側過頭,剛好碰上他貼過來的唇。
冰涼蒼白。
良馨舔了舔。
陸澤蔚撐著病床的手臂頓時繃緊。
心裡的柔軟漲酸,也跟著變了味道。
分開時,陸澤蔚的嘴唇和臉都重新有了血色,不再像是個病人。
陸澤蔚:“真大膽。”
“還有更大膽的想嘗試嗎?”良馨用沒打點滴的另一手掀開藍色條紋病號服,“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病人。”
“別胡鬧!”
陸澤蔚的耳朵也有了血色,長睫躲閃,緊張看了一眼外面,“這是醫院!”
“真實場景,更有代入感了。”
“.......”
良馨看著從頭紅到脖子的人,臉上露出笑,“趕緊去澡堂洗個熱水澡,否則又要變成病秧子。”
陸沖鋒深呼吸兩口氣,不敢看良馨,裹著軍大衣站在原地,待了好幾分鐘,才開啟病房門走出去。
良馨慢慢收回視線,看向天花板。
鬆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