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琴突然指著一處樹下叫出聲,率先跑去。
季春花也由此被中斷思緒。
她撩起眼睫,剛要邁開腿卻見季琴驀地剎住腳步,傻了似地釘在原地死死地瞅著前方。
季春花一愣,呼吸短暫滯住。
心想不會是有啥豺狼虎豹的吧。
結果順著季琴的視線一看——
她瞬間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從頭到腳都僵住了!
灰黑的天色中,男人還穿著那雙啪嗒啪嗒的趿拉板兒,晃裡晃蕩地走著。
吊兒郎當、粗魯張狂。
季春花卻差點雙腿一軟,直接跪下。
再給他磕仨響頭。
這是她的恩人啊!
季春花眼尾已經燒得通紅,定定地凝視著男人。
連氣兒都忘了喘。
他太高了。
一米九的大個兒恍然出現在晦暗的深林,若不是輪廓過於剛硬,真會讓人以為是這山中猛獸。
明明是冬天,他卻仍然穿著單薄的軍綠色褂子,寬松的七分褲。
可盡管如此,還是掩蓋不住他遍佈雙腿鼓繃賁張的肌肉。
季春花還未回神,季琴卻先反應過來。
她激動得牙關都打哆嗦,原因卻與季春花天差地別——
上輩子在醫院茍延殘喘、最終病死的那天。
她偶然在報紙上看到了段虎的專欄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