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沈迅速結了賬,折回來拎上沒喝完的啤酒。
“您放心吧,那賣書的準是瞅著守財那體格子,還以為他沒成年呢,所以沒敢給他太刺激的,怕他把持不住。”
他眯起眼賊笑著捅咕段虎,“但咱倆去肯定就不一樣了。”
“稍微有點眼力見兒的都能瞅出來,咱工頭兒明顯是個兇猛的真漢子,不是好貨刺激貨,都配不上你!哈哈哈!”
段虎聽到這才明白他說的具體是個啥書。
倆人剛走出小炒店,他就不幹了,照老沈身上推搡一把,不屑冷哼,“哦,合著你是要帶老子倒騰葷書去?”
他切一聲,抬腿就走,猶豫都沒猶豫就道:“老子不瞅那些歪門邪道,”
“我媽說了,看完髒東西人腦子容易髒、心也容易髒。”
“我跟我媳婦兒是正經兩口子,瞅那爛糟腌臢玩意兒做啥?”
這話說完,段虎也尋思明白了。
他忽然不糾結這事兒了。
單手揣兜掏出煙盒,叼嘴上一根“啪”地一下點著,
在繚繞苦嗆的煙霧中微妙眯起眸,幾近無聲地嘟囔,“不就是打啵兒麼,”
“不會就不會唄。”
他不自覺地用力咬住煙嘴兒,粗啞著嗓子哼哼,“反正老子不會她也不會,倆人慢慢兒研究不得了?”
“加起來總共就兩張嘴,有啥難?”
老沈擱後頭沒聽清,扯著脖嚷嚷,“工頭兒,去哪兒啊?”
“走錯嘞,不是那個方向!”
段虎先是低聲嗤了句,“去哪兒,回家找我娘們兒研究打啵兒。”
遂又瀟灑擺手,痛快霸道地回:“不去了,天要黑了。”
“老子現在是有媳婦兒的人,跟以前可不一樣了。天黑了就得知道著家!”
“你樂意去哪兒去哪兒吧,那錢別又拐著彎兒給我往回貼嗷!”
“再給我整那磨嘰出兒,你瞧老子削不削你的!”
這話說完,老沈再想不起啥書不書的了。
他如鞭在喉,倆眼眶都酸得發脹。
正趕著夕陽西下,段虎彪悍兇野的身形被映在地上,顯得像頭可怕的猛獸。
老沈卻再沒像他平時表現的那樣,怵頭害怕、不敢直視,而是死死地盯著他,直到他消失在長街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