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陽瞠目結舌,如遭雷劈。
不可置信地磕巴,“姐,姐夫,你......”
段虎一嘖嘖,滿臉煩躁,“老子剛說的啥?”
“......”季陽感受著四下如針般的目光,後背生疼。
他用力攥緊拳,滿身散發著餿臭味兒咯嘣咯嘣得咬起牙。
像是在掙紮、在猶豫。
段虎一掏兜兒,把信封連著煙盒都掏出來了。
點上一根兒叼嘴上,懶怠隨意地拿信封往大掌上拍兩下,扭頭道:“媳婦兒。”
“!”季春花剛想把泔水桶送灶房去,當即一顫。
段虎皺眉,“撂那兒,你急個啥?”
“去,搬馬紮兒坐這兒聽。”
“問問媽繡花繡累了不,要累了也過來歇會兒,順便聽個狗叫。”
說完他又調轉視線看向門外,再拍兩下信封。
“老子給你點兒時間嗷,最好給我一次到位。”
“想想咋叫好聽,咋叫你段爹跟你春花娘才能滿意嗷~”
段虎一露臉兒,剛才圍觀的群眾就基本散了個大半。
季陽也發覺了,所以強撐著恥辱繼續在心裡給自己講理:忍忍吧,再忍忍吧。
長痛不如短痛,丟面兒能咋?
反正三千也落不到那幫看熱鬧的傻逼手裡,是落到他季陽手裡!
思及此處,季陽心一橫,眼一閉。
高高仰頭,大聲叫:“汪汪汪!”
“汪!!”
段虎咧嘴齜牙,不忘確定季春花有沒有乖乖搬小馬紮。
他眼一瞥,只見季春花跟孫巧雲倆人齊刷刷地坐在牆根地下,頓時爽快又愉悅。
孫巧雲捂著嘴樂得不行,還拿胳膊肘捅咕捅咕季春花,季春花也不忍抿嘴兒、彎起眼。
剛才季陽罵她媽的時候,她心裡就像是被攪爛了似的,甚至能透過嗓子眼兒嘗到血腥味兒。
可這會兒,她感受著段虎那野悍炙熱的視線,感受著婆婆輕輕捅咕她的力道,整個人都像是被熱乎乎的籠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