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著呢,配這金鐲子也好看。”
季春花心裡還是哆嗦,一個是因為這倆鐲子實在是太貴重。
一個是因為她還是不覺得自己能帶進去。
段虎卻已經聽令把香油瓶子拿過來,屈膝一蹲,“手給我。”
季春花“哦”了一聲,隱約顫抖地把胖乎乎兒的手齊齊送上。
段虎單掌攥住她倆手腕兒,濃黑眉峰輕抬,不自覺地揉了倆把,“還真是的,媽說的沒錯兒。”
“我之前拉你手兒時候就覺出來了,你這骨頭架子確實小。”
孫巧雲一愣,噗嗤一聲就笑開,“呦,我家虎子行啊,挺能耐啊。瞞的還挺好。”
“我咋不知道你啥時候偷偷拉你媳婦兒手嘞?”
段虎又一挑眉,“我都多大人了,哪能啥事兒都跟您說。”
“再說訂了婚本來就已經算我娘們兒了,我拉拉手兒咋嘞。”
季春花已經顧不上去瞧鐲子到底戴不戴得上了。
她沒想到這娘倆竟然嘮得這麼直接,頓時麵皮子上火辣辣的,不忍垂下眸盯著地上瞧。
段虎見此,心頭驀地生出股賊得意、賊爽的勁兒。
薄唇一牽,接著說:“拉個手兒算啥,橫豎是我娘們兒,我還能親嘴兒呢!”
這回孫巧雲也聽不下去了,不忍直視般扭臉兒哎了好長一聲,“虎子!你可真是的!”
“這種兩口子之間的話甭同著媽說,你這不誠心叫人春花臊死麼?”
她心想:這粗貨啊,真是變得夠快。
從前提起搞物件娶媳婦,明明總是臉一拉跟頭倔驢似的,愁得她不行。
甚至還懷疑過——
她兒子會不會是白長了這麼個壯實的體格子,別再有個啥隱疾不好意思說。
沒成想,他只是死隨她這個當孃的。
眼刁,還眼毒。
可一旦瞅準了,就絕對不放過。
只不過她心裡想啥就說啥。
她兒則是守著裡子面子、不輕易承認。
孫巧雲無聲笑開,暗道:那就且往後看吧。
你們段家男人纏媳婦兒的毛病都是祖傳的,到你這兒也甭想改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