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眼神還沒來得及遞過去,許麗突然拍了她大腿一把。
季琴眼皮子一跳,牙都咬住了。
擰眉扭臉兒,“又咋了?”
卻見許麗臉色發白,頭頂直冒汗,顫顫巍巍地伸手指向季春花——
“她,她......她......”
季琴一瞅,頓覺不對勁,也顧不上餘光了,放下酒杯與許麗湊得很近,“她咋了,媽您小點聲,控制著點。”
“餘光剛才瞅我呢,別叫人看笑話。”
許麗一聽這個,趕緊閉了閉眼拼命平複心情。
老半天後才嚥著唾沫哆嗦著說:“琴琴,早晨你問我的時候我就覺得她那身紅棉衣有點眼熟,”
“可我那會兒剛起來腦子還懵著,再者說時間也太長了我一時就沒想起來——”
季琴聽得著急,心頭驀地飛速跳動,忙問:“啥?”
“她那衣服咋了?”
許麗腦門兒上的冷汗冒得更厲害了,像是不忍在往後說似的,用蚊子叫似的聲音從牙縫兒裡擠出,“那是她那個死了的娘給她留下的。”
“你爸那會兒心軟,沒把那賤貨的東西全燒了。”
“給季春花留了幾件......我,我剛嫁他不久的時候瞅見過,我問的。”
季琴好半天都沒說話,腦子裡不受控制地冒出個大膽的想法。
她又激動又緊張,可卻不能叫許麗這蠢人看出來。
他們家除了她以外,全是蠢笨如豬的貨色,都只能給她拖後腿。
季琴許久不作聲,許麗心裡一個勁地發毛,去看季琴。
怎想季琴卻眼圈發紅,咬住下唇,酸楚又悽切地嘆了口氣。
許麗愣住了,“琴琴......你,你這是咋嘞?”
她實在是看不明白啊。
聽到這麼不吉利、這麼讓人害怕的事情,咋還能是這個表情啊?
季琴無奈道:“我姐也是個苦的,哎......”
說著,她便抄起酒杯咕咚一聲全喝下,又添上一杯。
端著起身,徑直朝季春花走去。
許麗大驚,瞪圓眼捅咕季陽,“你快瞅瞅你妹子要去做啥啊?”
“她端著酒杯要去做啥啊!”
季陽還在吧唧嘴兒呢,一撩眼皮,當即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