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打擾他,他不知道的情況下......
想著想著,季春花便覺得喉嚨深處冒出股苦澀,不自覺地抿了抿嘴兒。
“誒!”正逢此時,楊文珍嬉皮笑臉的又捅咕她一把,“你爺們兒來了,我看手裡好像還拎著啥東西呢,指定是‘慰問’你來了!”
“...啊?”季春花思緒中斷,傻了吧唧地抬頭張望。
一眼就瞧見段虎吊兒郎當晃晃悠悠地走過來,跟逛大街一樣閑散,手裡還拎著......好像是汽水兒?
季春花擰眉,以為自己沒瞅清,正要再細瞅,段虎就走近了。
楊文珍很有眼力見的去割另一片野草堆,把這裡留給小兩口。
季春花仍然有些失神,直到段虎彪悍高大地杵在她跟前兒,她都沒說出話。
段虎瞅她一眼,隨手將汽水兒撂在個不礙事的地方。
一把奪過她手上的小鐮刀,側過身唰唰開始割草。
季春花木然瞅著那把小鐮刀,握在他粗糙黝黑的大手裡突然顯得賊小,顫顫絨絨的睫,“你們那邊不是還在砍樹嗎?”
為了避免人群太過密集,勞動不好開展,幹部們便將男女同志兩個隊伍錯峰安排。
先由男同志的隊伍們收拾出一塊地,把裡面的小野樹都砍了、收拾了,女同志們再帶著鐮刀和麻袋過去收拾野草堆。
這個時候,男同志們便繼續開展下一塊荒地的砍樹行動。
“切。”段虎嗤笑道:“他們倆人兒整一棵樹的工夫,老子自己個兒都整五六棵了。”
“我剛去食雜店買煙了......懶得找零錢,順手給你捎了幾瓶汽水兒。”
說著,他直接背過身,割野草的力道愈發粗莽,“你,你不挺樂意吃零嘴兒啥的,那汽水兒指定也樂意喝唄。”
季春花沒看汽水兒一眼,仰頭兒直勾的盯著他雄渾的背。
她眼眸濕紅,咧開嘴兒樂,
可甜可軟乎的嗯嗯兩聲,“樂意喝,”
“我可樂意喝了。”
“我喝過兩回呢,老甜嘞!”
“......那你傻站著做啥?”段虎冷哼:“喝啊,老子瓶蓋都給你撬開了,就是留了個縫兒,再不喝沒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