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賣力一些,就不信她還不醒!
醒了還忍得住不求他!
說幹就幹,段虎再次吭哧吭哧嘖嘖起來。
季春花絨絨的睫哆嗦得都要碎乎了,下嘴唇都快要被咬破。
須臾!
她陡然瞪大眼眸,再也忍不住,失控地嗚嚥著胡亂伸手蹬腿兒,撲騰起來。
啥裝不裝的,屁蛋兒不屁蛋兒,撒不撒嬌的,全顧不上了。
恍惚間,段虎肩膀頭子被她誤打誤撞的地蹬了一記,他也沒個防備,雖然不疼,卻難免僵住身軀、滯住動作。
季春花逮住這個機會,趴在炕上高高伸手去攥炕櫃的邊沿,如同落水的人扒住岸邊,拼了命地借力。
她倍感荒謬,臊得要死要活,如同控訴般可憐巴巴兒地大哭:“你,你咋能,”
“咋能、吃......”
“吃......”
後話,她打死都說不出口了。
她想坐起來,她不要躺下了,躺著更使不上勁了。
身上軟趴趴的,像是骨頭跟筋都被抽走了似的,軟得她都害怕。
季春花手心兒濕乎的,好不容易扒住炕櫃邊沿,還打了個滑。
她一咬牙,又往上夠。
怎想倏地攥住個褂子!
輕飄飄的,根本吃不住勁。
沒來及慌呢,褂子就被她一把拽下,與此同時,裡頭好像還竄出來個啥東西。
方方正正的,因為有些分量,當即跌落在地。
只聽“啪”的一聲。
整個黑黢黢的屋子,瞬間一片死寂。
段虎才想伸出去把她薅回去搓圓摁扁的黝黑大掌,也硬生生地僵在半空。
他面無表情,汗珠子卻已經順著腦門兒淌過立挺的鼻樑,又流進人中,最後被他不安地一舔嘴,吃了滿嘴鹹澀。
季春花全然忘記一切,直勾勾地盯著地上那個鼓鼓囊囊的信封。
它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令她心疼肉痛。
明明周遭是這樣的黑,她卻覺得那個信封的四周好像在閃著光似的。
鋥亮鋥亮的光,瞅得她心口都發燙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