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為了謝你,可不能因為這個給你添麻煩。”
“好!我知道的嬸兒。”季春花點點頭,轉身要去找段虎,說:“嬸兒您等我會兒,行不行的一會兒我告訴您。”
“得嘞丫頭,沒事嗷,甭有壓力。”
季春花卻沒咋聽得進去。
她越往段虎那邊跑,就愈發激動,也不知道是為啥。
直到一路跑到小樹林,漲紅著臉蛋兒在段虎跟前剎住,“唰拉”一下仰起頸。
“段、段虎!”季春花可大聲地說:“我今天又給別人念信啦,嘿嘿。”
“是何嬸兒的鄰居趙嬸兒呢!”
“何嬸兒說趙嬸兒很想認識我,想叫我去她家吃飯,好好謝謝我。我......我有點想去,你之前跟我說的,人家謝我,我要接受的,我沒必要不好意思。”
“所以我就想,就想問問......”
季春花冷不丁地卡住了。
她見段虎耷拉著眼皮,沒什麼表情,還吊兒郎當地叼著煙,不免有些發虛。
尋思也確實是,這都傍晚了,她做了媳婦兒了,也不是沒人管的野丫頭。
明明能老老實實家去,咋還能滿處亂轉,到別人家去串門子呢。
再說,他雖然打今兒早就別別扭扭的,但也確實為她推掉了工地那邊的事,他指定是想等她不生氣了再去。
想到這兒,季春花忽然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倏地埋下頭。
透著愧疚抓緊道:“我,我就是問問。”
“我也覺得時候好像有點晚嘞......要不我還是,跟何嬸兒說一聲去吧。”
段虎仍然垂著兇戾漆黑的眸,擱她腦瓜頂瞅她。
他太陽xue突突狂跳,用力咬了咬後槽牙,努力壓抑著心底的複雜。
隔了老半天,才粗莽地一搓腦瓜,無所謂地嗤道:“樂意去去啊,問老子做啥。”
“咋,沒了你我倆還不能吃飯了嗷?”
“......你,你做啥要這麼說啊,”季春花聽得這叫一個難受,緊緊蹙著眉心顫顫巍巍地仰頭兒,“我這不就是在跟你打商量嘛?我,我原先都不咋跟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