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花聽得忍不住笑,笑著笑著卻又感覺心窩子裡頭發酸發漲,嘆口氣道:“方嬸兒說那話還真是沒錯,我現在覺著這月子......倒不如我們仨一塊兒坐坐,都好好養養呢!”
跟季春花嘮過幾句以後,楊文珍才要去看倆娃。
她很是新奇地走到炕邊嶄新的小木床邊上,摸摸四周打磨得光滑無比的圍欄,“這,這是個娃娃床?”
“我也去過縣裡的傢俱城,都沒見過這樣的!......好像得比一般的大。”
“是虎子提早叫人打的。”孫巧雲道:“春花才查出來懷倆娃的時候他就尋摸人去打了。”
“外頭賣的不基本都是一個娃躺的麼,要是買就得買倆,不方便還佔地方。”
方嬸兒直呼:“呦,咱虎子真是越來越了不得嘍,這心細的,嘖嘖嘖。”
“呀!”楊文珍扒著小床邊驚道:“花呀,你咋生了對兒白天晚上?”
“一個跟你似的白得像雪,一個跟你爺們兒似的......黑不乎的!哈哈哈!”
孫巧雲被楊文珍這個叫法逗得不行:“天老爺,文珍丫頭還挺會形容,一個白天、一個晚上,哈哈哈,還真是的,一點都沒說錯。”
方嬸兒也聽得心癢起來,連忙走到娃娃床跟前和楊文珍一起瞅。
動靜稍微大了些,倆娃就都醒了。
最開始睜眼的是老大,先打了個哈欠,然後就開始蹬腿。
蓋在身上的小被子被他親爹給掖得還挺嚴實,這一掙歪起來是越擰巴越整不開,越擰巴越緊。
沒過多會兒,老大就氣得小臉兒黑紅黑紅,小拳頭都攥住了,大張著嘴開始嚷:“啊!啊啊!”
“啊!!!”
“我滴個天老爺......”方嬸兒耳朵都叫他喊嗡嗡的,不忍伸手搓了搓,“巧雲吶,你這大孫子純是第二個虎子啊,你聽聽這大嗓門子,好懸沒給我這老耳朵喊聾嘍!”
楊文珍嘶嘶兩聲:“方嬸兒,這跟您老不老沒關系......就我這個年輕的耳朵也不老行的,裡頭都發麻呢。”
季春花聽得咧嘴兒樂,已經習慣了大兒子狂喊狂叫的她淡然異常道:“甭理他,剛吃沒多久呢,指定不餓,估摸著又跟小被兒飆勁呢。”
“跟他爹一樣氣性大的主兒......方嬸兒珍姐,你們瞅瞅被子是不是叫他掙歪的裹緊了?”
“這娃手腳熱得很,捂得難受,你們給他們松開些就好了。”
楊文珍不敢伸手,咽嚥唾沫:“嬸兒啊...還是您來吧,我怕我給他摸壞了,他也太小了。”
方嬸兒直接拽被:“嗐呦,有啥不敢的?你瞅他這勁頭子,你還怕傷著他?他別踹疼你就成!”
“來來來......姨奶給你整,哦呦,瞅把咱小虎子氣得,臉都憋紅啦,哈哈哈。”
楊文珍看著看著突然想起件事,轉頭問:“花兒呀,你們還沒給這倆娃起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