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虎當即一口氣堵在胸口,脖子都紅了一片。
沒轍,娃他媽睡了,就是憋死他這當老子的也沒轍!
段虎是真不想給他餵奶,尤其是瞅著他這麼倔了吧唧的勁頭子,就感覺跟照鏡子似的。
可就是因為這個,才更讓他無時無刻都是更加真切的體會到:這他孃的絕對是他段虎的親兒子。
是他跟花花兒的親兒子。
段虎瞅了旁邊的段長樂一眼,發現他還沒醒利索,仍然迷迷糊糊的,沉聲嘆了口氣。
隨後擺著一副非常大人有大量的氣勢,抱著段長安側躺下,往季春花身前湊。
一觸碰到綿軟又溫暖的懷抱,段長安的小眉頭刷啦一下就松開了,非常急切地張開嘴兒,很是踏實地緩緩闔上眼。
段虎都忍不住看樂了,幾近無聲的嗤笑道:“你說你咋跟老子一樣擰巴兒呢?”
“天天橫了吧唧的擺架子做啥?到頭來不是還想讓人疼你稀罕你?”
“……段長安,老子可告訴你嗷,你爸我就是因為撂不下面子,才跟你媽兜了老大老大的一圈兒,知道不?”
言至此處,他眸色變得深濃而複雜,如夢囈般繼續道:
“可是段長安,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爹我似的幸運,還能重新來過。”
“這世上大多數的時候,錯過就是錯過了……”
“等你再想起來的時候,哪怕悔得心肝肺都疼爛了,也是啥用都沒有了……”
……
隔天,掃盲班子的開課那叫一個熱鬧。
教室裡裡外外都塞滿了人,全是因為聽說季春花回來了,終於又能聽見她講那些老有意思的故事了。
何嬸子跟趙嬸子自然是季老師最狂熱的擁護者,為了搶最前頭的位置連早飯都是帶著來的,還沒到村委會上班點呢,就蹲在門口守著。
倆人東一句西一句的嘮,順便把帶來的菜窩窩都吃了。
季春花來時,就看到教室被圍個水洩不通的盛況,又聽劉大姐跟她說了何嬸子跟趙嬸子站在門口吃菜窩窩的事兒,當即覺得心裡既滿足又喜悅。
本來昨晚上累得倆腿走道都跟面條兒似的了,又突然熱血澎湃起來,卯足了勁頭沖進教室。
整整一節課,從頭到尾,整個村委會都回蕩著她既柔軟、卻又認真而有力的聲音。
何書記只在剛上課的時候稍微旁聽了一會兒,很快就放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