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季春花捅咕段虎,“那、那你咋也沒跟我說呀!”
段虎攥住她的手,擰著眉嘖一聲:“沈保強,你別他孃的瞎掰,故意叫老子媳婦兒跟我幹仗是不?”
“你再好好說說,是老子叫你去的?”
老沈哈哈道:“沒有沒有,是工頭兒說你們想整整那娘們兒,我自己個兒領會的。”
李守財點點腦瓜:“老沈是尋思,要是他不去找那姓錢的,那姓錢的也遲早有一天會找咱工頭兒來。”
“季琴也是沒腦瓜,她給那司機私底下掖錢,覺得人家能因為那點小恩小惠的聽她安排,把她見了誰說了啥話啊都瞞著,不跟錢大款說。”
“可人家跟姓錢的是啥關系,跟她又是啥關系?真他孃的是瞅不清自己的身份,蠢到家嘞!”
季春花都聽驚了,眼瞪得滴溜兒圓,敬佩道:“沈、沈大哥,你咋那老厲害吶?你就跟那錢老闆見了一回唄,就、就嘮了這麼老些事兒啊?”
老沈嗐一聲,仰脖喝盡酒,咂麼咂麼嘴,悠悠道:“低調嗷,低調!”
段虎抄起根煙就扔他:“站外頭抽去!別燻著我媳婦兒!”
“藉著這工夫叫你自己好好冷靜冷靜,不行就順便茅房撒潑尿照照鏡子去嗷!”
李守財哈哈大笑,笑得都栽歪到老馮身上了,說:“老,老馮,你說他咋臉那老大?”
“還低調......你直接跟嫂子說,你就是年輕的時候沒少捱打,才換來這些為人處世的經驗不就得了?”
老沈精準接住眼,往耳朵上一別,站起身,“那咋了?”
“誰的經驗不是捱打吃虧得來的?你跟你虎子哥不是?”
“還有那姓錢的......我告你們,那姓錢的能成今天這樣,那老變態的,指定也是因為以前挨過打、遭過罪,有過啥不為人知的過去!知道不?”
“尤其是他聽見季琴是他爸跟一妓女生的時候,誒呀娘誒,那表情老滲人了,烏黑烏黑的!”
老馮思索片刻,有理有據地推斷:“那看來......沒準他那罪就是也擱妓女身上遭的,不然的話也不能像羅媒婆說的,花錢包的那個風塵女子身上都帶著傷呢!”
季春花不忍覺得身上一陣一陣地打起寒顫,訥訥道:“可......可被他花錢包的那個女人,也不是叫他遭罪的那個啊!”
“這跟人家有個啥關系吶!”
老馮長嘆:“要不老沈說那人變態呢?他就好像......西遊記裡的那個國王一樣荒謬,那個國王不就是做了個夢,然後就要把所有的和尚全都趕盡殺絕嗎?”
李守財掰了半根黃瓜,擱嘴裡咔嚓咔嚓嚼,總結:“和尚是無辜,那個被錢大款欺負的妓女也挺可憐......但季琴不可憐。”
“誰叫她先騙人家,招惹人家的?”
“她自己個兒不知道深淺,非得往老狐貍那跳,還歪打正著是個人最討厭的身份,嘿嘿......我看啊,她往後指定是沒好日子過嘍~~”
“她得遭老罪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