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罵著,他已經忍不住徑直朝她沖過來。
“你、你為啥要在這麼個天兒去追他!你為啥要這麼不管不顧?”
“是,他是你公爹,你擔心他,那老子呢?我呢?”
“你跑出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季春花!!”
“虎—”季春花斂去笑。
段虎立時打斷:“不是—”
他不想這麼跟她嚷的,他不該這麼兇她的。
“不是......我不是想跟你急眼,哎!你,你別動,媳婦兒,你躺好了。”
他擰緊眉心,一邊努力平複一邊坐到炕邊,下意識的去被窩裡摸她的手。
剛碰到溫暖的柔軟,卻又當即醒悟般抽出來。
“等會兒的,艹!我他孃的也真是......我這手上都是雨水,有點涼呢。”
季春花唰拉一下追過去,毫不猶豫地抓住他的手往被窩帶。
嘻嘻笑著道:“不的,你手咋還能涼呢?”
“你是大火爐子,是下大雨也澆不滅的大火爐子。”
“……”段虎管不住自己,一瞅她這招人稀罕的軟乎樣就也想跟著樂。
可他心裡卻又堵著滿滿的氣。
季春花也瞅出來了,她看他額角一直跳,嘴角也抽搭著,像是想高興又不想高興,看著就難受,便默默決定等到夜裡再跟他說。
等到他先把現在的心情緩一緩,再跟他說。
她不急,他們往後還有好些好些時間,好些好些日子。
好些好些好到不能再好的日子呢。
“虎子。”季春花柔柔的笑著,攥著他的手帶出被窩窩,拽到臉跟前親親,“不生氣了,好不?”
她定定的看著他說:“爸不是因為瞎鬧才跑出去的,你知道不?”
“你難道沒看見媽那屋的門都被他撞壞了嗎?”
“爸好像是做夢了,他夢見你掉到懸崖下面去了,叫他去救你,醒的時候分不清啥是夢啥是現實了,才不管不顧跑出去的。”
“他是因為惦記你才跑出去的。”
段虎一僵:“……夢?”
季春花點點頭:“嗯,神奇吧?”
“他做的夢好像跟你小時候做過的夢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