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花笑得眼眸彎彎,動人又可愛,拉住他炙熱的大手:“你給我摸摸?你摸摸我有沒有心?”
“季春花!”段虎直接炸了,面上黑紅黑紅的,“你再跟老子鬧我就真跟你急眼了!”
“好好好,不鬧不鬧,給你看,給你看總行了吧?”
季春花慢慢吞吞的背過身,“你看吧,真的沒事兒,我磕的那棵大樹嗯……是棵好樹,它只是在我要摔著的時候摟了我一下,”
“要是沒有它擋著,我可能就要摟著爸接著往下滾,沒準還會傷得更重呢。”
“好家夥,你倒挺會說啊?”段虎嘴角抽搐兩下,都要被她無語笑了,“還摟你一下,那樹成精了嗷還會摟人?”
“再說這種事兒能比嗎?說一千道一萬,他要是不瞎犯病非得跑出去,你能追上去?你能傷著?”
季春花不接話,軟乎乎的問:“你瞅見了沒,瞅見包了嗎?”
“是不是個好小的包?大夫說只是稍微破了點皮,給我塗藥了,他說這麼小的傷口捂著不如露著好,別沾水就成,有幾天就好了。”
“……確實是不大,瞅著倒也不嚴重。”段虎蹙緊眉,硬邦邦的道:“但那也只能說是你運氣好,老子也不能不怪他,也不能不跟你生氣了。”
季春花繼續問:“胎記呢?我的胎記磕壞了嗎?”
段虎嗤道:“你他娘天天到底都是啥重點?這時候你還惦記那胎記幹雞毛啊?”
季春花認真回答:“因為它很重要,我希望我能一直帶著它,等到再投胎的時候也帶著它,這樣你一看見就會想起我、認出我,無論啥時候,咱倆都能找著對方。”
段虎真真實實的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嘴驚得張著,眼也瞪得老大,只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被雷劈了,從頭到腳都在震顫著發麻。
腦瓜子裡也是滋滋的,像是壞了、轉不動了,一片空白。
漸漸的,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哆嗦著手去扳她的身子,季春花也安安靜靜的順著力道轉了過來。
她濕紅著眼,樂著伸手摸他的眼:“你知道世界上最大的謊是啥?”
“就是段虎不愛哭。”
段虎說不出話,短短兩天的工夫,這麼些大事兒都趕在一塊兒了。
這兩天以來,他的這顆心被接二連三的喜跟驚扯得拽得都快裂開八瓣了,如今剛要稍微緩一緩,又聽見她說了這麼句話。
他又想生氣,又想哭,又想笑,在錯綜複雜說不清也道不明的動容中帶著鹹澀的眼淚一下一下的親她。
一下很輕很小心,一下又突然失控般的重。
季春花猛地伸直雙臂,賊使勁賊使勁地摟住他的脖子去回應,半拉身子都懸起來,“虎子,虎子哥……”
她叫著他,跟他一樣失控的顫抖。
再後來,季春花忍不住産生了一種錯覺:他們兩個好像都變成了動物。
只會發出喘息聲跟低吟聲,只會互相舔舐和啃咬。
她想她再也不會說段虎是個野蠻又粗魯的人了,因為她好像也沒有多文明。
她情難自控地咬著他堅實賁張的臂膀,甚至咬出了帶著血的牙印,她尋思指定是可疼了,因為他被疼得又開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