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把腦瓜燒壞些,也不是不可能的。”
許麗一聽這個,抓緊撒了手,扯扯臉皮子尷尬不已的笑了幾聲,“哦,哦...是,是哈。”
“行啊,壞就壞吧,反正她以前腦瓜也沒好使到哪去,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嘛。”
許麗扔下季春花自己個兒在屋裡,去跟大夫討價還價了。
季春花聽見她跟人家哭,說季大強動不動就好長時間不回,她一個女人家帶著仨娃本來就不容易,啥啥的。
再到後來,季春花就聽不進去了。
腦瓜還在疼,燒沒退利索,但最難受的卻不是這個。
她定定地看著房頂,使勁回憶自己到底是啥時候生病的,又到底是咋生病的,可就是咋想都想不出來。
這種感覺好奇怪,好難受,像是腦瓜裡和心裡,冷不丁的空了老大的一塊地方。
好像被誰偷走了啥,可她還不知道到底是被偷走了啥。
當晚,許麗在確認她腦瓜已經涼下來以後,就催著她去洗季陽的尿戒子,季春花慢慢吞吞的挪到院裡,聽許麗說:“你病了才叫你去屋睡的,晚上還給我挪柴房去。”
季春花沒說話。
她圓溜溜的眼眸裡是一片灰暗,像是被抽走了一道光。
正當此時,幼小的季琴躺在屋裡的炕上,突然吱吱呀呀地叫了一聲:“姐、姐姐!”
“唔......”
季春花胖乎乎的身子一顫,突然感覺空蕩蕩的心好像稍微被塞了點啥。
季琴又叫:“姐、姐姐。”
很快被許麗呵斥:“叫個屁的叫啊!不許叫!”
吼的聲音有點大,把季春花嚇了一跳。
她之所以心裡頭偏愛這個妹妹,不光是因為妹妹跟她親,還因為季大強一不擱家,許麗好像就沒那麼稀罕妹妹了。
前兩年的事季春花其實也記得不是太清楚了,就隱約記得許麗自打說懷了妹妹以後基本都不出屋,也不咋出門。
好像是特別不舒服吧。
後來有一天晚上,天老黑老黑,季大強借了個三輪車帶著許麗出去了,說是得去找醫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