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好哄不好哄,”季春花抓緊順毛捋,摟著他脖子又親親下巴頦,被胡茬紮得嘴皮子都癢。
段虎吭哧:“這還用問麼?老子白天黑夜都想樂,夢裡都樂。”
“老子才不偷著樂,我明著樂!”
季春花軟綿綿的回應:“嗯呢,我也是,我也天天都覺得可美了,總想樂。”
“……那你突然問我這幹嘛?”段虎當然不會放過她那幾分不對勁,“跟你姐妹兒又嘮啥悄悄話了?”
季春花先是短暫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垂下眼睫道:“虎子,我尋思……要不,要不過些日子等我出了月子,咱叫珍姐她爺們兒往咱家吃個飯來?”
“……”
話音將將落地,空氣就好似凝結住了。
季春花知道段虎有多恨餘光,她也明白比起自己、段虎才是那個咋都不能看得開放得下的。
所以提起這個,她心裡也發虛。
怎料,卻聽段虎沉著嗓子說了句:“你做啥不瞅我?你有啥虧心的?”
“這是啥錯事兒麼,值當你不敢瞅我?”
季春花掌心出了汗,鼓起勇氣看向他,果然撞見已經泛起猩紅的眸。
她想都不想就急忙說:“我、我說錯了,還是算了!”
“我也真是的……哎呀,本來也沒啥非得來往的必要,珍姐之前也跟我嘮來著。”
段虎打斷:“你先甭管我,也甭管那個珍,誰都甭管。”
他額角突突跳動,得費好大勁才能壓住剜心似的恨,“我就想知道你是咋尋思的,正經的,”
“為啥突然間提起這個來了?”
他想知道她的心思,甭管聽了會不會更生氣,或是能不能理解,都要聽。
季春花其實也是真的想跟他說說自己的想法,便淡淡的道:“可能真是因為日子長了吧,咱又過得很幸福,所以現在再想起來從前的事兒,有時候就覺得跟做夢是一樣的。”
“當然,我明白,那些根本就不是夢,疼都是真的疼過的,死也是真的死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