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你她是不是死了?”
“你說話啊!我問你季琴那小婊子是不是死了!”
“她也沒死啊,對吧?我真是受夠了,季大強,我這些年真是被你敷衍的夠夠的!”
緊閉的大門內,許麗歇斯底裡地沖著屋裡嚷嚷。
季大強歪在炕上抽煙,像個活死人一樣,聽見罵聲並未像原先似的竄起來或是罵回去,反而跟個聾子一樣裝作聽不見,又深深地嘬了一口煙。
許麗氣得一腳踹翻洗衣盆,跑進屋裡就接著喊:“季大強,我是真沒瞅出來啊,你還是個聖人吶?”
“要我說,那婊子的哥嫂才是聰明的呢,人家去縣城找季琴,最後季琴傍那大款給了他們好些錢,把他們打發回老家去了。”
“再看看你這個當親爹的?現在就跟個叫花子一樣,活兒也找不到,炕也起不來,你還有臉活著呢?你死了算了!”
季大強拿眼皮夾她一眼:“別光罵我閨女,你兒子又是啥好貨色?”
“他不也賺錢了?聽說混得挺好,咋不見他回來孝敬孝敬你呢?”
“憑啥光想著去佔我閨女的便宜?”
許麗被他這話氣的兩眼一黑:“季大強,你聽聽你放的是啥狗臭屁?啥叫我兒子?”
“季陽不是你兒子?不是你的種?”
“季琴才是你一個人的閨女,大陽化成灰也是咱倆的親骨肉!”
季大強冷笑道:“對啊,是親骨肉啊,親骨肉又咋?伺候咱嗎?孝敬咱嗎?”
才撇了煙頭,他又點上一根,“我都跟你說了,段虎現在擱縣城道走得越來越寬了,手底下弄了好些房子,還有好些合作的大老闆。他早把我的活路擠兌沒了。”
“我手底下就剩這點老本兒了,也能勉強夠咱倆吃喝吧。這日子你樂意過就過,不樂意過就滾蛋,反正甭想叫我去打擾我閨女。”
“我閨女現在可是闊太太,懂麼?咱倆都這個德行,就別上趕著往娃臉上抹黑,給娃找麻煩去了。”
許麗都被他給整笑了,跟看精神病一樣盯著他笑了半天,轉身“嘭”一聲摔上門走了。
她不是沒想過自己去找季琴刮點油水下來,可她沒那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