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幹點活兒,多照顧照顧她。”
段長樂眼兒一亮:“對誒,爸好像也這樣,媽要是跟他生氣了不搭理他,他就一個勁纏著媽。嘖!臉皮真厚,還好意思說我一個男娃總跟媽黏糊,他一個大老爺們兒不也總黏糊媽麼?”
段長安看向他:“所以你打算也跟爸學,黏糊毛三兒去?”
“那你黏糊到啥時候,黏糊到你娶媳婦兒?”
“不知道。”段長樂聳聳肩,“雖然咱們已經跟爸上過課了,可好些事沒長大大概還是懂不了吧。”
“老師不是說,理論只是理論,沒到實踐的那一刻是不會明白的嗎?”
“我就不信爸擱咱這個歲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想娶個啥樣的媳婦兒了,就……就已經整的明白大人才能整明白的感情了。”
段長樂視線飄向小徑盡頭,訥訥道:“反正我現在還小,哥你也說了,好些事情想了也是白想,那我就幹我能幹的事兒,想幹的事兒吧。”
“你記得媽說過啥嗎?”
“媽說過,人想幹啥的時候,總不能因為不知道往後得到的好結果還是壞結果就不幹了、就不往前走了,”
“要是啥都不幹,就會啥都沒有。要是幹了,至少好的壞的一樣一半兒!”
“長樂!”段長安忽然拽了他一把,打斷了他的思緒。
段長樂剛要問他做啥突然拽人,差點叫他栽歪,就見段長安指指前頭,粗黑的小眉頭蹙起來,臉兒也繃住了,“你看,前頭那跛腳的是不是季陽。”
段長樂當即踮起腳順他指的方向張望—
“是他!那就是他!”段長樂不忍咬住牙,眼裡燃起熊熊燃燒的小火苗兒,不甘道:“哥,咱難道真就瞅著他啥也不幹,當……當看不見嗎?”
段長安一時沒接話。
段長讓咱們不要把太多的勁花在這些人身上,可、可那也得是沒瞅著他們的時候啊,要是瞅著了,咋能當啥都沒發生過?”
“我一瞅見他,我就忍不住想起媽小時候,你說媽得住個啥樣的小屋?會不會是那種很黑很黑的、很髒很髒的小屋?”
段長安冷冰冰的開口:“媽是說了不要叫咱們使太多勁,走太多心。”
“但媽倒也沒說一點勁都不能使,一點心都不能走。”